“有一点想法。”赵仁河道:“我在看平南王府的账册子的时候,发现平南王府跟盐商们也有所勾结,买卖海盐这一块,平南王府也有插手,盐农们的盐巴,最低价,两文钱一斤,卖给收购的盐商,而盐商一转手,就能卖上二十文钱,其中,盐商的每一斤盐巴,都要给平南王府一文钱,估计其他的也是这样,这个给一文钱,那个给一文钱,算上运费等等,二三十文钱一斤的盐巴,就这样出来了,而且有的盐商不厚道,在盐巴里头掺沙子,我在东北就见过,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有沙子的盐巴,拿回来之后要自己重新熬盐,去掉沙子才能吃。”
不然容易吃出毛病来,毕竟人不可能吃沙子。
“这也是朝廷的心病,从鸿基大帝开始,就想整顿盐务,可惜,只是一个想法,能让盐农敞开了卖盐已经是很不错了,当时也是靠着鸿基大帝杀出来的威风,才让盐商们缩回去,不敢不遵从。”
只可惜的是,也就能这样了。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人家联合起来,从进货的源头压价,你们也没办法不是?”赵仁河喝了一杯素酒:“但是如果反过来思考呢?”
“反过来……思考?”
“有空仓,就有爆仓。”赵仁河晃了晃手里的酒杯:“要想将盐商的钱都从他们的口袋里掏出来,为我所用,就要他们爆仓。”
李钊不是很懂得这些“专业术语”,只是听赵仁河说。
看着他好像很有把握的样子:“那就随你去折腾好了。”
他相信赵仁河,所以也不去干涉他的事情,既然相信他,就放手让他去做。
田公公进来,给他们再次上了一壶酒,然后就退了出去,这里没有狗狗守门,他可以随意进出。
“等到我们把他们的钱都掏出来,争天下的本钱就有了。”赵仁河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是个穷光蛋。”
“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田公公说的。”赵仁河毫不犹豫的出卖了田公公:“你别看身份高,可你这花销也大,要想争天下,首先你得有钱,然后用钱收买人,有了人才可以谈论忠心与否……。”
赵仁河一顿神侃,这下雨天的夜里,听着外面雨打芭蕉的声音,喝着小酒,吃着小菜,跟心里喜欢的人侃大山,这日子,神仙都不换。
这壶酒味道有些浓,侃大山侃的高兴地赵仁河也没注意。
李钊注意到了,却没有点破。
俩人说着说着话,就凑到了一起,后来就去了银安殿的寝殿,赵仁河在自己的寝殿里头挂了一副海域全图。
这是说的不过瘾,要挥斥方遒,就需要地图。
于是,俩人就挪了地方。
挪着挪着,就挪到了卧室!
然后,赵仁河就彻底迷煳了。
他是什么时候,将李钊引入卧房的呢?
李钊又是怎么把他给压在了床上的呢?
有些迷煳了,想不起来了,但是他真的很喜欢李钊,还傻兮兮的笑着摸人家的脸:“嘿嘿嘿……。”
“小傻瓜。”就知道傻笑。
这样的傻瓜要是不抓紧绑在身边,万一哪天被人拐跑了可怎么办?
所以他迫不及待的要来这里,迫不及待的将人拆吃入腹!
第二天早上,阳光透过窗户,照进了室内,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一座冰山降温,尽管外面闷热潮湿,屋里却干燥清凉。
素色的床帐垂落,暧昧又旖旎的气氛被锁在卧室里,惹得满室春色。
赵仁河醒过来的时候,脑子里一团浆煳,他昨天好像做了一个非常美丽的春梦,但是想动弹一下,却发现全身都酸酸的,还有一点疼。
但是身上很清爽,屋里的温度也很适宜。
他的床边,坐着一个人!
看来不是梦!
那人长发随意的用头带系着,有力的手臂横过他的腰,一手抱着他,一手给他擦脸,毛巾也是温热的,擦完都觉得清爽。
“昭王?”
“叫我贵德。”李钊道:“我的字。”
顺便给他揉了揉后腰,酸酸痒痒的感觉,提醒赵仁河昨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
而且这个人的手就贴着他的后腰……惹得赵仁河满脸通红:“不用这样。”
“你昨天很累。”
“还不是因为你?”赵仁河回嘴,他印象里好像做到最后他求饶来着?
有些丢人啊,不过第一次,都这样,后头有些不舒服。
不过事后被人照顾的感觉,真特么的舒坦!
“嗯。”李钊不跟他说废话,只是细心的照顾他。
磨蹭了半天,赵仁河的肚子响了起来:“我们起床吃早饭吧?”
“好。”李钊倒是麻利的站了起来,下了床,想去扶一下赵仁河,结果赵仁河自己倔强,非得自己下来,只可惜,脚步有些虚浮,没走几步,鼻尖就冒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