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边连夜走了,第二天一大早,安东王府的人就来了。
来的同样是个管事。
“怎么都是管事啊?”赵仁河不高兴了:“就用管事的来煳弄昭亲王是么?”
此时他们正在吃早饭,这两天因为全家都回来了的关系,城门也开了,这饭菜的质量也跟着上来了。
早上吃的早饭,就是韭菜盒子,圆葱羊肉的馅饼,牛肉大葱的包子,以及芹菜肉的饺子。
小菜更是五花八门,十几个碟子。
大米粥、小米粥、八宝粥、红豆粥。
正吃得香,这就又有事情找上门来了。
要是来的是正主儿还好说,一个来的采买上的管事,另一个来的还是个管事。
镇北王府可以说是这个管事的熟悉他们,但是安东王府是什么意思?
也来了个管事的,这可是轻慢李钊的意思?
再怎么说,李钊也是他看上的人,怎么能让人轻慢了去?
“三爷,那人不是来拜见昭亲王的,他是来拜见您的。”赵瘸子哭笑不得的道:“他说他是咱家亲戚!”
“噗!”赵仁河没吃下饭,气都气饱了,他刚吃了韭菜盒子,这会儿正在漱口,结果一下子就喷了出来!
“你说啥?”
“他说他是咱家亲戚。”
“这年头,见过要钱的,没见过乱认亲戚的。”赵仁河都傻眼了:“他说他是哪门子的亲戚?”
“他说他是您外家……的亲戚。”赵瘸子也蒙圈了。
赵仁河看向了海夫人:“娘,您还有这样么硬腰杆子的亲戚呢?”
“胡说八道!”海夫人炸毛了:“老娘亲戚就你舅舅一家,其他的也就海家村的人,他们一辈子都没出过平南府地界儿,上哪儿来认亲戚?”
要来了的话,早就派人来送信了。
李钊非常自然的递了手帕子给赵仁河:“擦擦嘴。”
赵仁河愤愤的接过来:“真是我家亲戚?”
“让人带进来问一声就是了。”李钊淡然的继续用餐:“不用大惊小怪。”
赵仁河擦了擦嘴巴,没把手帕子还给李钊,而是顺手揣自己袖兜子里头:“那就带进来吧,我倒是想知道知道,他是哪门子的亲戚。”
他这是气狠了,海夫人拍了拍他的手:“不要生气,气大伤身,我带着小虾米去后头了,你们应付吧,这两天,就来了两家王府的人,这王府现在满大街都是了吗?一个个的都不着消停。”
海夫人带着吃饱了的小虾米就退了出去,外面冷,祖孙俩去了小菜棚子那里看看新鲜的菜。
这两日海夫人在家,又下了不少种子,这绿色的菜不能断。
赵仁河这边的饭厅里进来一个中年男人,这人长的吧,不算多好看,留着两撇胡须,看着就有些油滑,眼珠子转悠着,一看就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
一进来,就有些愣住了。
他以为会见到一个男子,结果现在坐在早餐桌子上的是四个人!
李钊,赵仁河,张三跟李四,丁大力是在自己家吃的早饭,要不贪就是五个人了。
海夫人吃完走人,带着自己的大孙子一起走的,结果就有两个位置上没人。
那俩位置偏偏还是主位。
皆因众人尊敬海夫人,将主位给她坐了,她坐那儿,小虾米自然是挨着她坐。
且一张八仙桌上,剩下的四个人,也都很有派头。
李钊就不用说了,气质高贵,眼神清冷,一看就是“高不可攀”的架势。
赵仁河版起脸来也是个俊美的公子,头戴银冠,一身儒雅的宝青色皮袍子,衣服的飞边都用的上好的青狼皮毛。
两位武师父就更别提了,都是海夫人一手打理的,张三一身虎皮劲装,头上用金丝网网着头发,端的是干脆利落,李四的则是银丝网。
都是长筒的皮毛的靴子,牛筋底,这么一双靴子,特别的费工费料,加上身上穿的衣服,自然用饭的举动,一点不像是外人。
可是,这四个人里头,哪个是赵仁河啊?
他没见过赵仁河!
不知道该跟哪个打招唿了!
两位武师父在吃饭,李钊吃完了,正在漱口,赵仁河已经漱口过了,正在喝花果茶,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看都没看来人一眼,对方于他而言,就是个陌生人。
“你这人好不知道礼数,竟然不拜见我们三爷!”赵瘸子就生气了。
傻哔哔的杵在那里干啥?
干瞪眼儿啊?
“我看他不是不知道礼数,是不认识那位是三爷。”赵仁河开了口:“是吧?”
“请恕小的眼拙。”那人一拱手行礼:“这位是三爷?”
他给行礼的人是李钊。
“你不是三爷的亲戚么?”赵仁河道:“连三爷都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