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人,她们更不行!
马静还好,是婆婆,两个儿媳妇要伺候她,可她们也不是伺候人的妇人。
“他……要来的话,你怎么办?”海夫人到底是心软的女人:“别给他难堪,可以吗?”
“娘,你心里……是不是还有他?”赵仁河倏然一惊。
他娘在他的眼里,年轻貌美,就算是“离婚”了那也是一个富婆儿好么。
要是娘有心思走一步,他并不介意有个后爹。
他也不怕娘再有第二个孩子,就不要他了。
第一他已经成年了,且有了个“儿子”,甭管是谁的血脉,这孩子名义上就是他的!
第二就是他也想让自己的这个娘,有个美满的人生,而不是这么年轻就坐困后院,红颜枯骨。
沿海地区比较开放,在王府里,那肯定没办法。
但是在外面,找个不介意二婚的汉子有的是!
“说没有感情是骗人的,但是他不该拿你的婚事作伐子,给他搭了一条道出来,他的什么锦绣前程,都是用你一辈子的幸福换来的,真当娘是傻的吗?儿媳妇那么一个高门,能嫁给你一个庶子?”海夫人苦笑道:“我连让人立规矩都不敢啊!”
这样的高门贵女,不给自己脸子看就不错了。
可是对方没有!
不仅没有还对她很是恭敬孝顺,虽然没有晨昏定省,可是只要身体好了点,就会来看她,每日的一款菜品也是必须的,让她不出门就吃到了京中的饭菜跟点心。
可是啊,这不正常。
因为亲家没有来,甚至家里人都没有来,来的还是个远房的堂哥,一个毛头小子,送亲千里之外,亲家连一封信都没有写。
儿媳妇去世之后,更是连报丧,都不要给亲家去。
亲家那边都四年没有接到这边任何消息了,难道不派人来看看吗?
竟然是不闻不问的态度!
这是怎么回事啊?
想不通,但是知道这不正常。
这不是秦晋之好该有的样子。
“娘。”赵仁河张了张嘴,不知道要不要跟他娘坦白从宽。
“你不用说了。”海夫人一摆手:“娘知道你外面事情多,所以从来不问你外面的事情,但是这次不同,怎么说,他当年也救过我,虽然我的目的不纯,他也是看上了我的颜色,可好歹……是养了我们这么多年,要是来了,你……别让他难堪就行。”
到底说不出来帮一把手的话。
海夫人知道儿子的心结,当年多好的父子俩啊?
但那也是儿子机灵,主动示好卖萌,那么小的孩子,能坐得住吗?可儿子却一天一天的练习写字,还给自己手腕子上绑了小砖头,在墙上写字,就为了字体好看。
从小就要讨好他,这不是父子相处之道。
看看现在儿子跟孙子是怎么相处的?儿子什么事情都耐心的教导孙子,就算是孙子不听话,他也不恼,更不会生气,她一次都没见过儿子因为什么事情生孙子的气。
孙子一点不像他爹,就是个正常的孩子样儿。
“我知道了,娘。”赵仁河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渣爹虽然渣的可以,换女人跟换衣服一样,他怀疑要是自己不穿越过来,那个孩子真的“胎死腹中”,海如花未必能等到海福龙回来找她,估计那个时候,能找到的只是一捧骨灰,一个“土馒头”了。
果然,三日之后,赵希伊两口子来了。
这次没有了车马如簇的架势,更没有什么马车、车夫、常随的跟着了。
两口子只是驾了一辆小马车过来,马静坐在车里头,赶车的竟然是赵希伊。
而且一见面,赵仁河就揉了揉眼睛。
以前的印象太深刻,二十年的时间,他一直以为嫡母,哦,三太太,是一个外表艳丽张扬又尖酸刻薄的女人,因为他知道自己母亲的劣势,在他出生后,没有遇到九殿下,没有舅舅找上门来之前,他们娘俩儿一年的月钱加在一起,都不如三太太手上戴着的一个赤金镶宝石的手镯子。
而渣爹一直是一个,风流潇洒的样子,身边的女人,几年就换一茬儿。
通房大丫鬟,睡了不知道多少,最短的三个月,最长的也就三年。
在他的印象里,赵希伊一直是个渣男。
哪怕是睡得女人多一些,你留下那些女人们也行啊,不说当个通房大丫鬟,当个姨娘,也比死了、被卖出去不知道流落何方的强。
好歹是他的女人,怎么能不管不顾呢?
可是现在,他看到了什么?
三太太穿着一身细棉布的衣裙,还是那种脏红色,而不是藏红色的,一看就是半旧的,头上包着一块退了色的旧绸缎。
身上首饰一件都没有,头上用来固定头发的簪子,都只是一节粗粗雕刻而成的杨木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