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记也没用,这次就不要放进来了。”赵仁河抿嘴一乐,语气却冷得很:“我也该,会一会他们了。”
年前躲出去,是因为不想给人一种落井下石的感觉。
现在已经尘埃落定,他回来了,多年的隐忍,也该出口气了。
赵仁河跟侯大宝以及何大根一起,在家歇了一天,就去了府城,他们的“基地”之一,黄浦私塾。
孙应嘉一看到他,手里头就拿着紫竹打造而成的教鞭,这东西是他现在的权力象征,因为只有山长的教鞭是紫竹的,先生们的教鞭都是金刚竹的,他看到赵仁河就问了一句话:“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骗我,如何处治乎?”
这本是寒山问拾得的经典名句。
拾得的回答是: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但是赵仁河却冷笑回答:“血脉,礼仪,仁慈,都是虚幻,我这人,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若有人敢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我是不会忍耐的,我会啐他,扇他,捶他,踢他,踹他,揍他,灭他全家!以前我小,不忍也得忍,现在,我不忍了。”
“说的好,不愧是我的徒孙!”孙应嘉本就是个奇人异士,世俗礼仪在他看来都是狗放屁,赵仁河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培养身边人,培植自己的势力,学的东西又多又杂,他也没觉得这孩子是个妖孽:“就该如此!放开手去折腾,你要是回答认了,忍了,我就要揍你了!”
“我做了这么多,就是不想忍下去,现在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怎么折腾都不为过。”赵仁河一向是笑脸迎人的,这次却拉长脸,学了李钊的样子:“看他们过得不好,我就放心了。”
赵仁河再次见到李钊的时候,是三月,清明节前夕,钦差大臣已经回京了。
王旭也总算是根李钊同一时间出现了,跟着王旭的竟然是郑月!
他们俩竟然凑到了一起,四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赵仁河还有些懵圈:“你俩咋认识的啊?”
“在大营里就认识了,郑大人可真是个人才!”王旭这贵公子,可是个眼光高的人,他连平南王世子都没看上,却对郑月有了这么高的评价。
“三爷,知道为什么平南王的退位计划没成功吗?”郑月神秘一笑:“九殿下绕路,走的军报,八百里加急,跟平南王报捷的折子,一起递到了御前。”
赵仁河勐地扭头,看向了李钊:“这就是那个非得在年前送去的东西?”
“嗯。”李钊点头。
赵仁河明白了,全明白了!
这人真是蔫儿坏啊,知道抹不过面子,平南王又是地头蛇,一旦他这条强龙压制不住这条地头蛇,很有可能被毒蛇反噬。
所以他就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点,破坏了毒蛇的计划。
虽然路上被人围追堵截,也让他摸清了哪些人还是平南王的钉子,哪些人已经不听平南王的调动了。
年后开笔,他一边给抓了的人定罪,一边上了奏折,再次摸清了平南王府的势力范围。
那些隐藏的很深的钉子可能还有,但是一般的钉子,李钊已经摸得差不多了。
同时,他也把这个烫手的山芋递给了京里头坐镇的,他的那位父皇,皇帝要怎么处理呢?
皇帝的处理办法也非常狠毒,明面上饶了死罪,可是这死罪可免,活罪就得受着了。
别看四五万两银子少,可那要看是谁。
赵仁河现在有不少钱,没有十万两也有八万两了,但是他就是不给,又能怎么样?
在知道他们有那么的钱,却只分给了他这么点家产之后,那一点点亲情也彻底的烟消云散了。
如今他们都是普通的平民了,一家人都没什么生活技能,日子要怎么过呢?
一定非常有趣。
郑月却告诉赵仁河:“听说二太太回了一趟娘家,只带了一万两银子回来,二太太的儿媳妇也带了一万两,还有三万两银子要还呢!不过听说这婆媳俩都跟娘家断绝了关系,闹腾的挺大,才有这两万两银子。”
“那还差三万两银子呢?”
“那就只能慢慢还了。”郑月一摊手:“人家二房还好一些,三房的太太是哭着回来的,也是带了一万两银子,可也跟娘家彻底决裂了;还有两个儿媳妇,各自带了五千两银子回来,听说三房的太太要去找嫁出去的两个庶女要钱,结果被人拒之门外,差点被放狗咬啊!”
“两个庶妹那么不讲情面吗?”赵仁河皱眉:“她们俩嫁去哪儿我都不知道。”
“不是两位小姐不讲情面,而是在抄家之后,我已经安排了人,将两位姨娘赎买了出来,各自送去了两位小姐那里团聚。”郑月却道:“两位小姐过得不太好,我用你的名义,给她们仗了仗腰杆子,又给了两位姨娘卖身契,她们日后就是良家妇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