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疑惑的时候,林宅大门打开了!
出来一个中年男人,这男人穿着一身富贵的员外袍子,有些富态,白胖胖一个商人,未语先笑,一看就是个生意人。
“可是姑丈?”赵仁河下了马车,见到来人,就笑起来打招唿。
“是啊,我是你姑丈林立。”林立笑着道:“看到玉佩,你姑母哭的不行,刚才就在后院安慰她,可她不听啊,哭的眼泪一大把,我就来这里接你啦,估计一会儿见到你,就不哭了。”
“小侄见过姑丈。”赵仁河行了一个大礼。
“好,好孩子,你姑母还在后院等你,走,跟我进来再说,不见到你,她是不会停下泪水的。”林立乐呵呵的携着赵仁河的手,就往大门里头走:“你是不知道啊,她接到你的消息,兴奋的一晚上没睡觉,后来就天天的去客院准备,亲自去打理,有你小时候喜欢睡得虎头枕,习惯盖的锦缎蚕丝被,抱着睡得小老虎……。”
一路上唠唠叨叨,别人都跟着进来了,总兵在门口一愣一愣的,不用问了,这肯定是自家人啊!
他身边的小旗在旁边小声儿的问:“总旗,怎么办?”
“你领着人看两天,里头要是真的亲戚,就赶紧回来,要不是的话,我们可就不客气了。”总旗说的咬牙切齿:“不过,林家不能得罪。”
“是!”小旗挥了挥手,自己带来的人,就潜伏在林家左右。
而进来的赵仁河等人,真的跟人家正常亲戚一样,直奔二门,二门里,站着一个穿着典雅大方的贵妇人。
这个妇人手里头拉着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身后有个奶娘怀里抱着个刚过周岁的男娃儿。
身前还站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
赵仁河他们一行人走过来,李钊惊讶了。
就算是商贾人家,也不会让女眷抛头露面,并且让这么多人来到二门这里,这可都是外男。
赵仁河看到女眷的时候,就笑了:“是何花姑母么?”
“可是三爷?”贵妇人往前走了两步,眼神细细的打量赵仁河:“跟小时候一样,快进来说话。”
“是,是我。”赵仁河笑的更灿烂了:“我来看您了。”
“来,进来说话,进来说话!”作为当家的男主人,林立主动招唿他们进入了二门,到他们家的二门之内,私宅范围。
林立就是当年那个迎娶了何花的商人。
如今林家在济南府是有名的商贾,因为做的是布匹买卖,走的是销量,终端市场而已,自家在济南府地面上有八个铺子,还有一个染坊。
收购上来的土布染了色之后,就能转手卖个好价钱。
林家只有两个铺子,是设在济南府的,卖的是高端绸缎等昂贵的料子。
而林家就在济南府里的林宅居住,周围基本上都是商贾人家。
林家的生意做的不大,但是长久,十几年的好名声,加上林老爷乐善好施,林夫人又是有名的善良妇人,府城里的安乐堂,就有他们家出一半的钱盖起来的。
另外还有小道消息说,林夫人出身很神秘啊,林老爷从来不说自己岳家如何如何,每次有人问起来,只是神秘的一笑。
可是他大儿子有一套小儿饰品,乃是宫里头的手艺。
林夫人有两套衣裙,用的料子乃是贡品才有的好料子。
多年过去,颜色依然鲜亮。
故而别看林家日子过得殷实,生意做的不大,但是却没人敢欺负。
都传说林夫人是个有背景的女人,但是听说是远嫁,而且林夫人是个很内敛的女人,一般什么赏花啊,看戏啊,她都不去。
越是神秘,越是让人看不透,这十年来,他们的日子过得顺心如意。
三个孩子,两男一女,也足够让何花在这里站稳脚跟。
别人不知道媳妇儿娘家什么情况,作为迎娶了何花的男人,林立能不知道吗?
但是他不往外说,而且去年娘家还来了消息,娘家侄子在脱籍之后,托了关系,三代都是良民了,甚至考了科举,成了一个武举人。
这个简直是最好的消息。
谁知道这一日,他在家,想着过年的时候要走礼的事情,竟然有人递了玉佩进来。
这玉佩的样式,他在妻子的嫁妆里见过类似的,赶紧拿着东西去给妻子看,妻子看了之后就说外面来人必是遇到了麻烦,能找上门来的只能是认亲。
林立当年跟宗族闹翻了,自己也没有个兄弟姐妹,根本没有亲戚上门。
何花当年是远嫁,娘家乃是平南王府的下人,尽管嫂子来信说已经脱了奴籍,成为良人了。
可没见到也还是不放心。
但是远嫁过来十年,嫂子跟侄子只有通讯,要是来的话,肯定早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