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的下人还好说,三房谁乐意跟去那苦寒之地?
就是粗使的婆子也不乐意去啊!
又是一顿乱,最后强行撕撸开,平南王府也乌烟瘴气的了。
一直到,赵仁河都给自家小宝贝过周岁了,也没见平南王府那边消停一天。
经过侯大宝跟何大根俩人的转述,虽然赵仁河当天没去和赵氏宗祠看热闹,却知道了当时的情况。
听众还有海夫人。
她听完十分解气:“就该这样!”
听说三房分了十分之一的家产,海夫人不服气:“分了那么多,我们当时才分了多少啊?”
“我们分出来多少无所谓,您儿子能赚钱。”赵仁河哭笑不得:“何况,他们分的那点钱,估计不够他们花销的,以后的日子可就要省着点了。”
他是知道的,两个嫡出兄长,是很能花钱的,据说他大哥买个艳婢就能花三百两银子的“豪富公子”。
二哥也是个青楼楚馆,花魁娘子的入幕之宾。
据说那花魁娘子,一夜的“夜资”就一百两。
他二哥隔三差五的去一趟,都成了青楼楚馆的常客。
赵仁河知道这里有青楼楚馆,可他一个纯零去干什么?
这倒是成了他洁身自好的证明。
不知道这些家产,够不够两位哥哥出门艳遇的?
赵仁河恨不厚道的想着。
不管怎么说,平南王府已经跟他没关系了。
他张罗给儿子过周岁,顺便起名字的事情,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如果按照平南王府的规矩,赵仁河这一辈都是水字旁,那么下一辈就该是木字旁,因为“水生木”。
可是赵仁河并不想按照平南王府的排名顺序来,他总觉得要是按照这个顺序来,还是等于自己是平南王府的子孙。
在有了断亲书之后,他已经不当自己是平南王府一脉了。
所以也不想儿子跟他们的排名走。
自己这个是没办法,儿子可以自由一些。
为此,赵仁河写了一堆名字出来,孙应嘉也送了一大堆名字过来,海福龙也是如此,海夫人跟兰夫人(即舅母孙兰)送了一大堆小名儿过来。
宋大千他们也跟着起哄,各自写了自己心仪的名字,有着急的连表字都给一块儿写了。
结果光是名字就有十几张纸,各人都有参与。
结果儿子抓周的前两日,九殿下又来了,一来就问赵仁河:“名字定下来了吗?”
“没有。”赵仁河摇头:“起名的太多,我都挑花眼了。”
说着,拿出来那一沓子纸,都把李钊吓了一跳:“这么多?”
“是啊,大家都想给孩子一个十全十美的名字。”赵仁河自己都吓了一跳:“好名字太多,我都不知道该用哪个好。”
每一个名字,都寓意吉祥。
他犯了选择困难症了!
结果第二天,家里又来了一个客人。
“方姑姑?”看到来人,李钊都站了起来:“您怎么来了?”
“是宫里有差事派下来,奴婢就请旨过来了。”方女官仿佛还是老样子,看九殿下李钊的眼神带着慈爱:“殿下在这里一切可好?”
“好。”李钊眉头一动:“您来是?”
“万岁有旨,赏赐五品宜人海氏,蓝夜水晶镯一对,嵌珠珊瑚蝙蝠花簪一对,水滴宝石莲花金簪一对,百花妆缎六匹、闪缎、袍缎、蓝缎、彩缎、青花缎、衣素缎、线缎、帽缎各四匹。”方女官直接就开口道:“茶叶四瓶,茶膏一盒,砖茶二块,女儿茶十盒,白玉全枝蔡花洗一只,玛瑙菊花瓣碗一只,玛瑙葵花碗一只,玛瑙葵花碟一只,葫芦器藏糖二匣。”
这赏赐之丰厚,让赵仁河咋舌!
要不是知道自己亲娘没有见过皇帝,他都以为皇帝是要泡他亲娘呢。
“皇上说了,太夫人不用跪地接旨,反正都是口谕。”方女官笑的那叫一个亲切啊:“另外还有一百个金元宝,五百个银元宝,一万枚崭崭新的铜钱。”
九殿下板着脸,连个笑容都没给。
方女官也不在意这个,倒是海夫人吓了一跳,无缘无故的皇帝给她这么大的脸面,儿子好像也没干什么啊?
“太夫人不用害怕。”方女官笑道:“皇上有皇上赏赐的理由,您儿子还在守妻孝,不好赏赐,但是您就可以啊,这些东西,外面可没有,都是贡品,您快看看,喜欢哪个就戴哪个。”
方女官是什么人?
在宫里头混到女官这个职位的,都是能说会道,又智力超群的女子。
一辈子没嫁人也没关系,自己就能立起来。
三两句话,就让海夫人不那么紧张了。
说起来这还算是半个熟人呢,去了后院不到半天,就能跟海夫人有说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