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赵仁河比作老鼠,将自己的两个儿子说成玉瓶儿,这三太太当然高兴了。
“那也没办法,但是让你男人再去一趟,考试不是一天就完事的,在考完试之后,想办法把他给我弄回来,一次不行,还有第二次机会,第二次不行,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好好干,我亏不了你们夫妻俩。”马静从自己的手上退下来一金镯子,丢给了董瑞家的:“戴着我累手腕子,赏你了。”
“唉,谢谢太太,谢谢太太。”董瑞家的心里发苦,嘴上还要感恩戴德。
没办法,现在她要敢说不让自家男人去,太太非得发作了他们两口子不可。
正好,饭菜端来了,药汁子也端来了,趁着太太正在找两个姨娘的麻烦,董瑞家的退了出来,撒腿就跑。
赵珠将一切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将来她也可以用来对付自己的庶子。
她没有想过丈夫会只有她一个妻子,那些小骚狐狸们,无孔不入,而且为了显示自己的贤良与大度,她也会主动为丈夫纳妾。
庶子庶女肯定会有,端看她到时候的手段如何了。
她还记得奶娘说过的话,母亲原来很好,平南王府也看重母亲娘家,她略微有点印象。
后来因为外祖家落没了,母亲就开始犯煳涂了,以前还能压制住的姨娘跟庶子,现在也压制不住了,海夫人娘家的崛起,与外祖家的落魄,简直是一场梦一般。
赵珠看到了这些,却一个字都没说,权当自己是看了一场教学,日后她也有个办法对付庶子。
每日看着母亲如何收拾小妾,如何刻薄庶女,看到就是学到了啊!
再说董瑞家的匆匆忙忙的出了院子,去了二门上的角门那里,跟她男人坐在石凳子上,一脸的晦气样子:“太太还让你……。”将三太太的吩咐都说与男人听了。
说完,叹了口气:“还赏了我个金镯子,这可真不好拿,烫手啊!”
“烫手也得拿着,太太给的。”董瑞也叹了口气,两口子坐对愁眉不展,甭提多晦气的样子了。
半晌,董瑞家的才问她男人:“你说,咋办?”
“咋办?咋办也得办啊!”董瑞想了想:“你那儿是不是还有点子药?”
“有倒是有,但不多了,而且那都是太太的秘药,用来惩治小狐狸精们的,上次那个谁,不就是这么完蛋的么。”董瑞家的道:“轻易不可使用,就那么点子了。”
不太多了,太太用的都很很节省呢,何况,还要传给珠大小姐一些。
娘家没了指望之后,太太对这些东西更是非常在意,生怕用没了,就真的配不齐了,何况,估计也配不起。
“海夫人那里有没有认识的人?”董瑞问他媳妇儿:“粗使婆子不行。”
“还真只有一个粗使婆子,其他的都被陆陆续续的撵了出来,也不知道她得了什么高人的指点,这些年竟然渐渐的起来了,跟太太颇有两头大的意思,太太做什么都不顺当,真是气死人了!”董瑞家的嘟嘟囔囔:“太太生气起来,倒霉的都是我们!前头那个许三家的,后面陈三家的,不都是这么去的吗?还有那谁家的也是如此,我这整日里提心吊胆,生怕给咱家惹事儿。”
“海夫人啊,现在没人指点也底气十足,南中郎将,中郎将这个职位,在水军大营里头只有四个人!”董瑞在外面跑了半辈子,见识自然比自家婆娘大多了:“以后少惹海夫人,真争执起来,海夫人稳赢。”
董瑞家的一听,更沮丧了:“现在她也稳赢!太太娘家起复都困难。”
她的父母兄弟们也在京都,前次通信说日子不好过,父母被大老爷留下了,但是兄弟被二老爷家分去了,姐妹被三老爷家分去了。
如今三家人都在熬日子,她父母已经年纪大了,不堪驱使,被主家赏了二两银子,开恩放出了府去,放到了庄子上荣养到老,就是养活到死的意思。
庄子里如何能跟府里头比呢?
兄弟姐妹去看过二老,那里不如府里日子好,但不用做工干活,通俗点讲,就是混吃等死呢。
送到那里荣养的老仆役们,没有工钱,一年四套新衣服就算是“荣耀”了,等到死了,给子女们十两银子的“烧埋银子”(俗称丧葬费)就算是全了主仆一场的恩义。
董瑞家的想一想都心酸。
当年老太爷还在的时候,是何等的风光?现在连起复都有困难,这二年来走的年礼,备受王府中人的白眼儿。
也不怪人家海夫人能立起来,三爷也比大爷跟二爷争气。
“算了,我出去踅摸点儿泻药来。”董瑞也就只能想到这个,毒药他是不敢的,泻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