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外人还挺好奇,一点都不害怕,趴在那里看热闹。
喜枫等女孩子一下了车,就看到了几个孩子,各个都给点心掏出来,送给孩子们吃。
“这些都是我的徒孙。”孙应嘉难得不板着脸:“来这里看看。”
“恭喜老爷了。”庄子里的人纷纷行礼,虽然不甚整齐,却带着那么一股子豪迈的作风。
赵仁河眼睛滴熘熘的转了好几圈!
将人跟马车都迎了进来,众人纷纷自我介绍。
那对老夫妻,一个叫樵伯,妻子就叫乔大娘。
中年踮脚的汉子就自我介绍叫“瘸子”,没报姓名,妻子自称“花大姐”。
也不知道姓氏。
年轻的破了相的汉子叫“马大刀”,女的叫“书娘”。
“师爷爷,这里你买下了吗?”赵仁河看了一圈儿,发现这里人迹罕至。
“当然,我毕生的积蓄,买了这里。”孙应嘉远眺:“准备养老用的地方。”
“您养老有我舅舅在,不用来这里,一个人怪孤独的,他不养你老,还有我们呢,还有您闺女,您孙子外孙子外孙女儿呢,这么多人,哪个都比他强!”赵仁河知道,孙应嘉掐半个眼珠子都看不上自己那粗狂的舅舅,实在是舅舅走了狗屎运啊,娶了个好媳妇儿。
且因为自己的母亲就是与人为妾的,让舅舅从心里对妾室就反感的很,所以别看成亲这么多年了,舅舅真的对舅妈一心一意。
在外面喝花酒可以,从来不过夜。
有手下给送礼物,旁的都可以,哪怕是一条咸鱼,他也不嫌弃。
但是女人不行,什么“做个铺床叠被、暖被窝的贴身丫鬟”之类的事情,万万不可。
为此,舅舅没少给那些送女人的手下脸色看。
时间长了,他们就都知道了,舅舅的脾气,后来知道了母亲的事情,更是明白了舅舅的禁忌和逆鳞在哪儿。
何况舅舅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但是该说的话,一定要说出来,赵仁河最讨厌那种说话说一半,留一半的人。
让人去“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都是傻瓜。
“就是,一个人住在这里有什么意思?不如很多人住在这里的好。”
“是啊,这湖里头有鱼么?”
“也可以放养一些螃蟹。”
“那边看到有虾来着!”
于是话题成功歪楼,这帮人平时都有个午休、午觉的,偏偏这会子都高兴的很,也没人想去休息睡觉了,往日里男孩子女孩子都一起上课,也就是在“外人”面前装装样子,平时在田家人跟前都是男女在一起上课学习的,田家人本是普通百姓,没有那些富贵人家的瞎讲究,所以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奇怪的是,这里的人们也当平常,他们一伙人入住之后,就趁着天光正好的时候,跑去湖边玩耍了。
湖光山色,相映成趣。
加上年轻人特有的朝气,笑声里都带着一股子青春飞扬的意思。
孙应嘉也心情大好,看着一群少年少女们在他眼前肆意的奔跑,放声长啸,一股子勃勃生机,油然而生。
中午就在湖边的一处二层的轩亭里用了,男孩儿坐在左边,女孩子们坐在右边,吃的其实并不太好,就是干净的白米饭,咸鱼茄子煲,这个菜简单啊,搭配的凉拌菜,拌的还是野菜。
但是心情好啊!
吃什么都香,吃完了也没人去休息,都坐在亭子里纳凉消食,孙应嘉就问了他们各自的君子六艺到底要学什么?
“乐器好歹选一个,总不至于日后遇到什么场合,自己什么都不懂。”孙应嘉看着这群孩子们:“一般都选择笛子,箫这样便于携带的乐器,七弦琴之类的少见,不方便拿,或者箜篌。”
乐器不分男女演奏。
“一般的乐器算什么?我们需要开拓创新。”赵仁河在一边闭着眼睛晃荡着脚丫子:“要有个奇怪的,偏门的乐器,谁想跟你斗乐,先把乐器搞出来再说!”
“你这是什么思路?”孙应嘉都愣住了:“奇怪的乐器,能有多奇怪?我知道北方关外民族有那个兽皮鼓,不过好像是宗教乐器,祭神用的吧?或者那个云南那边的葫芦丝?巴乌?”
“那都是能在这里找到的,找不到的才是真的稀奇乐器,西洋乐器就不错,你们知道的吧?”
“知道,那些红眉毛绿眼睛的人的国家,能有什么好乐器?”孙应嘉瘪嘴:“朝廷在广州城、舟山以及福建、青岛那边开阜,虽然有十三个港口,分别让十三行掌管贸易,但是也就那样,外洋来的玩意儿,还不如国内的好,也就一些小座钟啊,玻璃制品好一些,其他的也没见什么昂贵的货色,那蕾丝啊,不如丝绸柔软,也就那些蔷薇水、玫瑰露好一些,但是那里的女人们看着有伤风化不说,喷了那什么香水一股子冲鼻子的味道,不喷香水的时候,各个都有一股子体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