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觉得不隆重,可后院却炸了锅。
首当其中的就是三房的三太太这里的秋院。
“小三元?他凭什么?”三太太马静的脸庞扭曲的厉害:“我儿子才是个普通生员,他就案首了?”
“千真万确,王爷都搬赏了!”董瑞家的也满嘴的苦涩:“这些日子您光顾着出门相看,这就让他钻了空子,在府城不声不响的就考了秀才回来,还是案首,小三元……王爷赏了三爷,王妃就赏了海夫人。”
王妃赏的东西无非是一些布料啊,首饰之类的东西,海夫人不缺那些,但是这个面子却是大的,脸上有光啊。
“最主要的是,三太太嫡出的两个爷们儿,不如我儿子出息!”海夫人拿了一个赤金镶宝石的金镯子,套在了李奶娘的手腕子上:“你也辛苦了,这孩子能如此出息,也有你一份功劳。”
李奶娘却不甚高兴:“只是这样一来,太扎眼了,我们一直都很老实的……。”
“扎眼就扎眼吧,我儿子大了,她想拿捏也没理由。”海夫人眼眉吐气的道:“我儿子,就是最好的!”
她倒是记得儿子的叮嘱,除了自家大哥之外,别人都不知道儿子小时候就聪慧。
其他房的人也送了东西来,权当贺礼了。
不过赵仁河赶紧跑去寒露居,跟他娘与奶娘说要准备科举:“明年有乡试,考个举人回来。”
“当个解元!”海夫人意气风发的道:“我儿子是小三元。”
“解元不敢说,但是中举是可以的。”赵仁河道:“但是我要好好地学习才行,所以这庆祝什么的就算了,什么时候我能进士及第再庆祝吧!”
那个时候他估计都不在王府里头了。
“好,我儿尽管去读书,娘在家里给你安排好。”海夫人如今意气风发的厉害,赵仁河当真拿起脚来就走了,回到府城里继续读书。
倒是李奶娘想张嘴说些什么,却没来得及,赵仁河来去匆匆,她儿子跟在赵仁河身边,更没时间跟她说上两句话。
一腔心事无法安排,李奶娘憋住了。
海夫人果然是学的非常好,李奶娘这些年没白教导,她在王府里将事情打点的很妥当,就连赵希伊回来了,想要请客吃饭,庆祝一番的时候,她都给回绝了:“孩子刚当个秀才您就这样兴冲冲,要是日后中举,进士及第了您还不得高兴地撅过去啊?孩子还小,明年又是有乡试的年岁,不如让他安心读书,我听说,那个什么伤董永的?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故事,儿子可不能那样……。”
一顿唠叨,愣是让赵希伊打消了带小儿子出去风光的心思。
另一边,三太太被外人恭维几句,心里是憋气又窝火,还不得不撑着笑脸儿:“那孩子从小就聪明。”
屁!
个小贱种!
考的小三元,谁知道是怎么来的?
她倒是跟两个儿子嘟嘟囔囔了一番,却让大儿子赵清给提醒了:“母亲,科举考试严格着呢,就算我们出身平南王府,若是没有真才实学,也考不上的,您这番话自己说说就算了,可不能外传,不然比惹祸端。”
二儿子赵泽也是如此:“母亲乃是内宅妇人,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可莫要再谈论科举之事了,历年来,科举舞弊之事,均不得善了,多少才子人头落地,多少家破人亡。”
把三太太给吓住了!
但是也不服气啊:“那你们俩的亲事可怎么办?还有你们妹子的亲事。”
“母亲,不要再挑了,我们俩的岳家差点就差点吧,反正也不是嫡出,将来我们自己过日子,又不是一生都要指望平南王府。”赵清看的很明白:“我们终究是庶出。”
出了府才知道,这嫡出跟庶出的差别有多大。
他们兄弟俩也不是什么吃得了苦头的人,所以这学业上也就那样了,实在不行,找个普通的岳家,也免得受媳妇儿的气。
这些年,他们兄弟跟妹妹,可是看够了父亲受母亲的气,从小就是这样,母亲从来都是高贵的,看不起父亲的,等母亲想要跟父亲和好了,外祖家也败了。
父亲却是没有那个心情,跟母亲和睦相处。
且海夫人娘家起来了,有个出息的大哥,都南中郎将了。
两个儿子都这么劝了,三太太可以跟自己的丈夫对着干,却很听自己儿子的话。
加上她又发现海夫人并不预备大肆庆祝,心里安慰自己:算她识相。
但是心里终究是有了个大疙瘩,因为庶子比嫡子出息,她这口气难以下咽,只是一时忙着交际应酬挑亲家,没空收拾庶子。
倒是让赵仁河躲过一劫。
且赵仁河回到府城,用王爷祖父赏赐的钱财,又在平安巷里买了个宅院,给丁大力他们居住:“日后或许有同窗需要应酬,我们就在这里安排,平时私塾那边也要去听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