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那种地方,捧高踩低很常见。
海夫人还没有娘家可以依靠,恐怕日子更不好过。
这就是当时马静的手段,光明正大,让人挑不出错儿来。
正室夫人的手段,就是这样。
所有妾室都有苦说不出,包括那些通房大丫鬟们,死了的不止一个。
可是现在不同了,太太的娘家式微,海夫人的娘家却起来了!
海福龙这次升官,乃是从五品直接越过了从四品的杂号中郎将,直接成为了正四品的南中郎将。
乃是正儿八经的将军了。
南中郎将麾下有振威中郎将、建义中郎将、奉义中郎将、平虏中郎将四位杂号的中郎将不说,每一位中郎将麾下还有一队讨寇校尉的护军,人不多,也就千百百个,但是绝对是忠心的武力。
除此之外,还有一位从五品的偏将军,一位从五品的裨将军。
以及鹰扬将军、折冲将军、虎烈将军、宣威将军、威远将军等五位真正率兵两千人以上的小将军。
而他自己直接有兵三千。
凑一凑,一万多人跟他混日子呢。
加上他原来的人马,都归他调配。
手下小熘儿两万多人,他可是真的在水军大营里头出名了。
“以后你舅舅在水军大营里算得上一号人物了!”海福龙复又高兴地很:“幸亏外甥你教的那一招,不抛弃,不放弃!现在你舅舅敢说,自己手下的兄弟最为团结!”
“一个将军,不仅要团结友爱,还要有头脑!”赵仁河毫不客气的道“舅舅,你现在是将军了,一言一行都有人看着,手下的人团结很重要,但是你这领头的人一定要有自己的想法,不能上头让你去冲锋陷阵,你就真的带着兄弟们冲锋陷阵去了,万一上头当你是炮灰,你可惨了!也怪不得孙先生说你。”
“我这也不是第一次当将军了。”海福龙还是有些自得的,在外头多少人恭喜他呢。
“你那是什么将军?”孙应嘉平时说话就够嘴毒的了,现在对着自己的毛脚女婿,嘴巴更是跟抹了砒霜一样:“找个傻子,只要指点两句也能当好那个将军,不就是带人冲锋陷阵么?死了你,后头指不定多少傻子等着去送死,三条腿儿的金蟾找不到,两条腿儿的大活人,遍地都是!”
说的海福龙羞愤的要死,这守着大外甥的面儿,说的他也太无用了些,偏偏这是他的老丈杆子,且能耐深不可测,他又无法反驳,憋屈的要命。
赵仁河看他舅舅这样,苦笑道:“舅舅啊,您这老丈杆子说话不好听,但是自古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啊!”
“我知道,唉,我明儿就回到大营里去看看情况。”海福龙也不是傻子,人家平白无故的给他升官,必有所图。
另外就是他一个草根出身的人,就算是有军功,有某个贵人相帮,也没道理帮了一回帮第二回 吧?
上次他就连跳三级,很是出了一把风头,这才二年多不到三年,又给他升官了,还是越了一级,成了南中郎将。
这种在正规军中序列的将官,日后哪怕是有个什么作战议事的活动,他在大将军帐里头也有一席之地了。
身份上的变化,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他日后就真的不必冲锋陷阵了,但是他手下的人却依然需要冲锋陷阵。
上头下的命令,他也要斟酌一二,免得让人给当了炮灰,回头他建立起来的这点子威信,顿时就不成了。
须知他能上位,就因为他带的人,一个都没死!
最多是落个残疾,可以退伍回乡,退伍的钱不少,加上他们多年军中积攒下来的战利品,以及海福龙心疼手下,发给自己兄弟们的补助金更多,而且他还时不时地派人去看看那些因伤退伍回老家的兄弟们,免得他们被人欺负。
因为是不定时的派人去看,他又是个“将军”,这个将军在水军大营里当然不值钱,但是在平民百姓家却是个大人物,很能给那些因伤退伍回去的人仗腰杆子。
当然,他也不许那些人因为有他仗腰杆子,就去欺负人。
横竖只保着他们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即可,从不仗势欺人。
“你回到大营去,看看接替你的是什么人?有无嫉妒之心,或者眼红你得利多的那种?日后你这一哨人马,是出去打仗的时候多?还是留下来看大营的时候多?战利品如何分配?可还如此这般丰厚?”
“哦?”海福龙眼珠子一转悠,顿时明白了:“有人想我让出肥缺,可我没有任何过错,又有平南王府的关系,他们不敢打压我,只好捧我上去,好把肥缺让出来!”
“我的舅舅,您可是想明白了。”赵仁河动作夸张的一擦汗:“幸好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