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所得功名越高,这门第就越高,要不怎么有“光耀门楣”这一说呢。
也有人叫“改换门庭”,因为子孙后代有出息啊。
将自家房子抬高,自家门楣改好,就是这个意思。
当然,平南王府不算在内,那是王府,按照规制,他们家真正的正房建筑,银安殿,正殿中设座,高八尺,广十有一尺,修九尺,基高尺有五寸,朱裸彩绘五色云龙,座后屏三开,绘画四爪云蟒,各色花卉。
任你是多高的功名,都没得比。
得到秀才功名虽说会比普通人多一些特殊待遇,却不一定可以带来财富,因为只有“生员”资格的秀才并没有俸禄,如果不能通过之后的“乡试”考中举人,也不够资格当官,除非花钱买官或者受到举荐,那更难。
有很多秀才在功名上未能更进一步,只能回乡以教书为生,成为在经济上并不富裕,但在社会上社会地位稍高于平民的读书人。
像孙应嘉那样的就是如此。
所以他才会有资格,将女儿嫁给一个武官,自己也理直气壮的让这个武官养老。
赵仁河在又一个休沐日的头一天晚上,将人集中起来:“我们找个时间去踅摸一个私塾,也给你们报个上学的地方。”
“可是万一老爷再来个突然袭击,怎么办?”何大根犯愁道:“我们在家自学也一样。”
“不成,到时候要考试,要的东西多,联保我们可以保彼此,但是认保就不行了,到时候人家一定会问你们在哪儿上的学!”赵仁河犯愁道:“答不上来可不行,人家给你们人保,是需要担风险的,我又不能让家里人知道你们的事情。”
实际上,现在他名下就一个下人,那就是何大根,其他的人都被赵仁河办成了良籍,他们都是自由人。
籍贯都是新手村。
且不论男女,家里都没个兄弟姐妹,只除了张家哥俩儿,他们哥俩儿也是单独立户的,但是一听名字就知道这是哥俩儿,亲哥俩儿。
“原来你还放了他们自由!”一个声音在外面响起。
众人都吓了一跳!
赵仁河抬头一看,外面施施然进来一美大叔,正是孙应嘉。
“您这是怎么摸进来的?门口可有狗!”赵仁河才不信,田大伯能把人就这么放进来。
田家以前辛苦做工,一个月也剩不下几个铜板,一家老小都要张嘴吃饭,城里头他们家又不能种菜,城外的田地种了粮食,也只够一家人半年的嚼头,其他时间仍需要勒紧裤腰带,到处给人做席面,打零工赚钱。
现在可倒好,全家都在这里吃饭,剩饭剩菜拿回去,也够家里几个小的饱肚子了。
平时更是有统一的下人衣服给他们穿,并不磨损家里的破衣烂衫。
甚至身体不好的田大伯,还可以单独住在门房那里,赵仁河请来城里逛一逛的孙大夫给看了看,说是血流得太多,伤了根本,需要大补之物,且不能累着,赵仁河就给了一些府里头分来的补品,他一个才十二岁的孩子,吃什么补品啊?
一半给了两个武师父补身体,剩下的一半又分了两份,一份给了舅舅家,其实舅舅家也没人吃,但是给不给是赵仁河的态度问题。
剩下的另一小半就给了田大伯补身体,每日这么补着,才三个月,田大伯走路就不喘了!
效果超级好!
为此,田大伯对于自己的工作那是非常尽心,连家里的孩子都被叫来当小哨兵了。
就为了能在老爷来的时候,及时发现,及时通报!
晚上太阳不落山,他们家大门就关上了,样的五只小狗崽子半大了,每日都跟巡视领地一样,围着宅子内墙绕一圈,各处都看妥当了才回去睡觉。
且还会训狗,上次赵仁河从外面回来,这五只狗子竟然齐齐蹲坐在一起,朝他摇尾巴。
当时就把赵仁河逗笑了,送了田大伯一整套新衣服。
要说田大伯会放他进来,那不可能,敲门都不会开的。
可现在孙应嘉就在他书房门口,那么走进来了。
众人里有一半是没见过孙应嘉的,尤其是小丫头们,喜枫她们倒是听说过其人风采斐然,但是听说跟见到真人是两回事。
尤其是枫丹白露里,最爱美的喜白,看到孙应嘉之后,嘴巴都长大了:“真的不老,不老啊!”
赵仁河一头黑线:“这位是我亲舅舅的老丈杆子。”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要叫什么好。
叫“孙老”吧?他明明不老啊!
叫“老孙”吧?他明明是长辈!
“我来看看你,发现你这里很有趣,在你这后面的宅子里,竟然有另外一个院子,里头的木板子上写的是什么意思?”孙应嘉一点都不见外,他直接就坐在了赵仁河的书桌后面,那里正好是正位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