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一用是书生!
要两条腿走路,一文一武必须要文武双全。
所以他不仅教文,还带着他们练武,不然为什么非要舅舅给他选两个可靠地武师父呢?
不就是为了文武双修么。
在武师父来之前,他别的不会,这广播体操太挑战古人的审美观,所以他教导他们打军体拳。
这个他会啊!
当年为了多跟英俊的教官说几句话,他军体拳学的最认真,打得最好。
结果现在他们整齐划一的打了一套军体拳,俩武师父一招都没教他们,光喝酒了。
本想趁着酒劲儿露两手,让一群孩子乖乖的答应吃苦练拳,但这会儿却让孩子们的军体拳给镇住了!
“这是一套拳法?”张三比李四更有见识一些,看过之后,整个人都醒酒了。
“是啊!”赵仁河点头:“我们平时就这么练,打打拳,踢踢腿。”
“这套拳法,谁教你们的?”李四正色道:“那人是谁?”
“是三爷教的。”众孩儿齐齐指着赵仁河。
张三根李四奇怪的看着他:“你教的?”
这个过了年才是十一岁吧?
“是我教的,我从家里的一本藏书里整理出来的,只可惜,那本藏书保管不慎,被火烧了。”赵仁河想编撰个师父出来的,但是又怕人家起疑,这王府里戒备森严,如何能有飞贼来去如风?
何况他十岁之前都是住在后院,跟海姨娘住在一起,闹贼的话,对海姨娘名声不好。
只能一切从书中看来。
“这套拳法,可是王府里世代相传?”李四紧张了起来:“你教导他们是何打算?难道真的要上战场?培养他们行军打仗吗?”
“你有意军中?”张三的眼睛很亮的看着赵仁河。
赵仁河却摇头:“非也非也,我这是为了自保。”
“你在这里还能被人追杀吗?你嫡母是对你不好,但绝对不敢明目张胆的欺负你。”李四摇了摇头:“她还要不要名声了?”
赵仁河却道:“这与我嫡母没有关系,我防备的是未来!”
“未来?”
“所谓世家,从来都不是一个人,也不只是一家人。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又岂是一句玩笑话?”赵仁河叹了口气:“我家海大哥哥定亲了,定的是另外一位王府嫡出的千金,征西王第三个女儿,虽然够不上郡主,那要皇帝赐婚,但是嫡三女,也足够显贵了。可我们家已经位极人臣,为何还要用儿女婚事,跟另外三家王府互通有无呢?”
“这?”俩人有些傻眼。
“其实所谓皇权与世家门阀的斗争,皇帝恨世家势力太大威胁自己要对他们下手之类纯粹是乱猜。史上公认的门阀最强的魏晋六朝之时,皇帝都羡慕着世家,以与世家联姻为荣,直到唐代皇室也是艳羡与嫉妒共存,虽然压着旧世家却也以努力把自己以及自己的亲信打造成新门阀为已任。”赵仁河道:“何况本朝我赵家乃是开国之臣,开国皇帝亲封的四王之一,可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如今我赵家已经传了第八代平南王了。”
俩人也就是一介武夫,自以为会两下拳脚,又在军中当过都尉,字儿么也认识那么一些子,但从来没有站到那么高的高度上来看待问题。
最多就是军饷足额发放了吗?
找谁看着顺眼,喝点酒。
再不就是练练兵,争取在战场上保住性命,日后也好有命花战利品。
最多惦记的可能就是彼此了。
但是今天,他们见识到了一个他们不熟悉、但绝对敬畏的领域。
皇室,世家。
皇威,兵权。
皇权,王权!
这些字眼儿太刺激人心。
平南水军大营他们待了十年,却从来没有熟悉过大营。
更不知道,赵仁河这么一个“足不出户”的小人儿,是怎么盘算的这些啊?
“我不得不先给自己打算一下。”赵仁河直接就道:“万一某一日,真大祸临头了,我也好有个准备,保护我要保护的人,跟着我的这一群兄弟们,要么远走高飞,渡海去国外闯天下,要么就占岛为王,靠海吃海;总之,不能等死就是了。”
赵仁河也是醉虾吃多了,加上今日气氛正好,他就一展心中的计划:“何况,我乃是庶子,我的未来不是梦,我命由我不由天!”
他说的天,泛指“天意”。
但是其他人却误解为“天子”,这是要造反的节奏啊?
众人想到平日里这位小主子并不颐指气使,对他们也好,跟着这样的人,哪怕是失败,也必定是轰轰烈烈过,失败就失败吧,他们都是没有根儿的人。
身如浮萍,漂泊无依。
何不轰轰烈烈干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