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海姨娘眼泪叭嚓的,当天就给赵仁河做了一份咸鱼茄子煲。
这个时候也没有新鲜的茄子吃,只用茄子干以及咸鱼做的,风味独特,赵仁河一口气干掉了三碗饭还想继续吃,吓得海姨娘赶紧喊停:“你若喜欢,明日早饭再给你做就是了,可不能这样吃了。”
“很好吃的,娘,你做的真好!”赵仁河甜嘴巴舌的夸奖,惹得海姨娘心情大好,笑的花枝乱颤。
回头赵仁河就回了七号院,喊喜枫:“快来茶水,即刻就能入口的那种!”
“您这是怎么了?”喜枫招唿人手,给他除去外面穿着的防寒的大衣服:“在姨奶奶那里没喝茶?”
“茶水来了。”喜露端了温度正好的红茶给他。
赵仁河接过来就灌了一大口,喝完才长舒一口气:“姨娘做的咸鱼茄子煲,好好吃,我吃的多了点,齁着了。”
“不会多吃点米饭解一解啊?”喜丹给他拿了一盘子的白米糕,这东西没放蜜糖,只有米的清香味,淡淡的,软软的,适合正在换牙的三爷吃。
如今他被盐齁着了,吃这个正好。
“吃了三大碗呢。”赵仁河伸出手比划了一下:“可好吃了,就是咸了点。”
“咸鱼茄子煲,那是沿海人家常做的下饭菜,您这样的吃得少,觉得新鲜,也不过是一二顿,下次就好了,且跟海姨奶奶说一声,这是在王府里了,不缺那点盐巴,再做的话,把咸鱼泡水里头一日夜,捞出来再做,就不那么咸了。”喜白笑道:“普通人家为了省盐,做这道咸鱼茄子煲的时候,只是将咸鱼上面的盐卤磕落,还能拿去腌个咸鸭蛋,鱼用水发泡软了即连水带鱼一起做了菜即可,还不用放盐了。”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么,姨娘这咸鱼茄子煲,的确是够咸的。”说完自己先乐了:“偏我还尽是挑咸鱼吃!”
一屋子的丫鬟都乐了,外面负责抬水进来给他洗漱的婆子听了也笑的不行。
当天晚上,赵仁河灌了一肚子的水,又放了好几次水,第二天那小尿桶都快要满了。
早饭他就光顾着喝粥,都没吃几口包子。
过了几日,再吃到咸鱼茄子煲,就不如上次那么咸了,海姨娘在赵希伊来吃饭的时候,还给他做了一份,一边吃一边跟他说了儿子的事情:“我也是煳涂了,这是王府又不是我那老家,头一次做就把儿子给齁住了,第二次才想起来,这次给你做,咸鱼可是泡发的好了,吃着不咸了。”
把赵希伊也乐坏了,海姨娘跟他只是说一些家长里短,平日里的趣事儿,从不给他添麻烦,虽然亲哥哥回来了,她也算是有靠山了,但从不颐指气使,比妻子更得他的心。
过了腊月便是过年了。
海姨娘自己不能穿红,却对儿子穿红感兴趣,把赵仁河都打扮成了一个红包的样子。
赵仁河是个男丁,可以去祭祖,只是他乃庶出又年纪小,就跟在三房身后打打酱油。
只是看大哥赵清貌似有些消瘦了,不由得在吃年夜饭的时候,第一筷子就给他大哥夹了一块吉祥如意,其实就是红烧鸡块:“大哥,你都瘦了好多,吃点肉补一补。”
赵清哭笑不得:“我这是被学业逼的,吃多少都没胃口。”
“上学那么辛苦吗?”赵仁河瞪大眼睛:“我没觉得啊?”
“你那只是个小学堂,学的无非是三百千,再背一遍四书五经,我跟大哥可苦了,过了年就要去考试,今年先把秀才考下来再说别的吧!”赵泽使劲儿的咀嚼一块卤鸭子:“每天学习,学的我头昏脑涨。”
“就要去院试了,得过三关呢!”赵泽就瘪嘴吓唬赵仁河:“考秀才要经过三级的考试,即县、府、道三级严格的考试成绩分六等,考到高等级的合格者才能获得秀才的称号,因为前朝的时候啊,每个府院考试是三年考二次,每次录取四十五名,平均每年三十名,再细分下去也就是每个县只有五个名额,相当于现在的高考是全县的前五名,开国皇帝觉得录取过于稀少,便有所更改,他把名额扩展了十倍,但同时,取缔了有功名的人免税的待遇,只是保留了见官不跪的待遇。也就是说,每次录取四百五十名,平均每年三百名。光是这一个改革,天下读书人就对鸿基皇帝特别支持。”
“头一级考试啊,就像你这样的考试者全部统称为童生,你可别以为去考试的都是些跟你一样的孩童,其中白发苍苍的老年人仍不在少数,中壮年者更是为数不少,更有甚者穷其一身,一辈子都没有考上秀才这一行列。没有跨过童生这道门槛也大有人在,并不像台上演的戏曲那样,读书人就是秀才,落难秀才中状元,好象考个状元是一件非常轻松的游戏一样。”赵清倒是有大哥的样子:“你啊,读书上用心,别总是贪玩,不然时光虚度,别到老了还是个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