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仁河也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这么安静,沉静,寂静呢?
不过一伙人现在心神都放在郑月的身上,没人在意平时就沉默寡言的重阳。
将郑月抱进了房间,赵仁河趴在床边吓得脸都白了:“郑月,你唿吸轻一点,躺平,别乱动,一会儿大夫就来了,不管什么内伤,都给你治好,用什么药,我们去买!”
“三爷,我没事。”郑月一说话,嘴丫子又流血了。
“你别说话,你别说话!”赵仁河吓坏了,正好赵优出去了,屋里就剩下他的人,不由得自责的道:“我不该弄什么计策,看看你都内伤吐血了。”
郑月看没外人了,哭笑不得的道:“三爷,我真没事,我那是演给他们看的,那个坏蛋一脚没把我怎么样,我是自己蹦出去。”
“啊?”赵仁河眨了眨眼睛,一颗眼泪就挂在睫毛上,要掉不掉的:“没事?装的?”
“嗯。”都老实的点头。
“可是,计划里没这个环节啊?”赵仁河挠头:“我不可能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
“你想的那个计划太简单了,他们再怎么说,也是下人,不会伤害你,但是我们不一定,这个时候,就该让人触目惊心一些,我们也怕疼啊,所以就装一下。”郑月道:“吐血这事儿是我想的。”
“挺好,挺好。”赵仁河心说,没看出来,老实巴交的郑月还是个演技派:“那接下来怎么办?大夫一号脉,什么都清楚了。”
“我到时候就说肚子疼,疼的满床打滚,不让号脉不就得了?”郑月想的挺好。
“不成的,不号脉可不行。”赵仁河眼珠子一转,看到他屋里头放的水果盘子,里面有给他享用的金柑,鸡蛋大小,黄橙橙的,连皮都能吃,一口一个,小孩子吃正好。
他立刻拿了一个,大的,硬的,放到了郑月的咯吱窝里头:“一会儿要是大夫来了,你就夹紧这个,他号脉肯定整不明白,要是按你肚子,你就喊疼!”
他们紧急磋商好了,那边孙大夫也被赵优带进来了。
果然,孙大夫第一时间是号脉,又查看郑月的脸色,舌苔等等,又跟着摸了摸他被踹的地方,因为是隔着薄薄的衣服料子摸,孩子疼的满床打滚,也没法膜的仔细,但是看孩子这疼的样子,吐的血,以及脉象上的不妥,他断定,是得了内伤。
“这么小的孩子无法大剂量用药,我开两副药,煎了给他喝下去,能破除淤血,理正血脉,不过啊,还是要卧床静养,可不能再玩耍了,内伤一旦复发,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孙大夫很负责:“不过这里头有些破血的药材比较贵,龙血竭啊,乳香没药的……?”
“没事,开吧,我们没有的好东西,王府里头肯定有。”赵优气鼓鼓的道:“也不知道这样的下人,为何被派来照顾孩子。”
“人不是我父亲挑的,是我嫡母……挑的。”赵仁河立刻哭唧唧的道:“我父亲同意了。”
这一听就是嫡母打压庶子的手段,赵优非常生气:“以前就听府里的三太太不怎么样,现在还不如听说。”
他是个君子,对方是个女眷,他不可能说什么过分的话,但是此时气急了,难得念叨了一顿。
“跟三老爷说吧。”赵希伊这个人,在族里的名声还行,主要是他当年进士及第,给所有的庶子做了榜样。
实际上,也就他考中了进士,四房的老爷跟五房的老爷,都只是举人,且在军中谋了个小官当。
于是,下午也不上课了,赵优亲自送赵仁河回了王府,赵仁河让丁大力抱着郑月回了自己的院子。
至于赵优?他自己饿找了三老爷。
正巧了,今天三老爷在家,书房里头,喜兰姑娘正情意绵绵的给他磨墨,而三老爷则是在画一幅美人图。
主角就是喜兰姑娘,也不知道这个女人用了什么办法,竟然又把赵希伊给笼络住了,只是以前她装高雅,现在则是艳丽,没了那份清纯,多了三分的妖娆。
想一想,她年纪也大了,没几年受宠的好日子了,如果再不给她一个名份的话,她就只能跟前一个通房大丫鬟一样,随便配一个人,成为一个奴才的妻子。
那奴才肯定配不上她的花容月貌与才情。
所以她极力拉拢赵希伊,这个男人是她的指望。
结果正浓情蜜意的时候,赵优就来了,喜兰姑娘气的都快要冒烟了,却无可奈何,人家是爷儿,她一个通房大丫鬟,算个什么玩意儿?
赵优是带着火气来的,加上他跟赵伊都是读书人,自诩端方君子,怎么能出现妻子虐待庶子的事情?
两个人在书房大吵一架不说,赵优对赵伊,引经据典,说的他的白面皮都成了茄子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