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潇公公可是个聪明人。
先帝死了他就带着伺候先帝的那一群铁杆直系们,去给先帝守灵了。
本来李钊是要弄死他们的,因为先帝那秘密的一伙人到死都没有让李钊知道,等于最后这一股力量,消失不见了,随着先帝殉葬的根本没有人,那人去哪儿了呢?
李钊之所以大量的更换宫里的人,甚至不要新人进宫,就是怕这股不安全的力量,威胁到赵仁河,他自己倒是不怕的,他是先帝的儿子,这是不争的事实。
但是赵仁河不行,他不是皇家血脉,最多算是个储君的养父。
何况,先帝临终的时候,赵仁河告诉他,蓝星御医是他的人。
这一点,历代皇帝都很忌讳的,御医必须是皇帝信的过人,御厨也是如此。
宫里头伺候皇帝茶水的也必须是皇帝的人。
“我只是生气,我……。”李钊抹了把脸:“我就是觉得……唉!”
赵仁河乐了,抬脚转到人前,抬手还摸了摸人脸:“在一起这么多年,头一次听你叹气,当年先帝在位的时候,那么危险的境地你都没有叹气,这会儿却叹的这么大一口,别叹气了,叹气太多会把福气叹掉的哦。”
李钊把人抱在怀里头:“嗯。”
不叹气了,事到如今,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
不一会儿,承庆公公过来了:“万岁爷,京城来电报了。”
“你去看看,我在这里熘达一会儿,看看花花草草。”赵仁河把人推了推:“也想点事情。”
“好,你别太操心了,我们顺其自然吧。”李钊也知道这事爆出来,最难过的应该是赵仁河。
本来孩子就是他娘未婚先孕的,自己不介意,养大了,结果却发现,自己是害死了这孩子他亲爹的凶手之一。
要不是赵仁河安排的蓝星,成康帝未必这么早龙御归天。
如果小虾米知道了呢?
他会怎么办?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李钊难过,赵仁河只会比他更纠结。
俩人相互体谅了一番这才分开,不过,李钊走了,老太子李洹来了。
“很漂亮的玻璃花房,在西方都没有这样的布置。”李洹是说真的,西方如今很少有安静的时候,到处都是战争,饥荒和瘟疫,同时也激发了不少新的科技。
文艺复兴的大潮也起来了。
“这是二十多年前,为我母亲建造的玻璃花房,因为我母亲是南方人,沿海地区四季如春,东北却偏冷的厉害。”赵仁河跟李洹这位老太子在玻璃花房里聊了很久,他说了自己的事情,跟李钊的叙述相应,李洹觉得自己看到了一副长长的叙事画卷一般。
“虽然当时您的失踪,让李钊意外继承了您的意志,铲除障碍登基称帝,将整个大顺朝治理的欣欣向荣,李家的祖坟已经是冒了青烟啦,但是本王绝不指望李氏皇陵天天都在冒青烟。”赵仁河认真地看着这位失踪了三十年的皇太子:“您可明白?”
“当然。”老太子淡淡一笑:“钊儿已经登基称帝十载有余,天下归心,我已经老了,并不想跟自己的亲弟弟争夺什么,但是也不想屈居人下,你说,该怎么办呢?”
“为什么问我?”赵仁河不明白了。
“听说你是全天下最有办法的人。”老太子戏谑的看着赵仁河:“怎么?不帮一帮钊儿吗?解决了我这个麻烦,钊儿也能安心的当他的皇帝了,且无遗憾。”
他还真说到了点子上!
李钊三十多年的心结啊,岂能一朝就解开了?
何况这位可是当年名副其实的皇太子,国之储君!
若非当年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阴差阳错之下,李钊不可能登基称帝。
“有两个办法,看你怎么选了。”赵仁河伸出两根手指头:“第一,你留在国内,你将是我大顺朝第一亲王,享双王俸禄,有王府,有人伺候,但是你不能有任何建树。”
“为什么?”李洹故意问。
“因为你已经跟这个大顺朝脱轨……啊,不是,你已经不适合大顺朝了,你见过汇丰钱庄吧?看到了水泥大道吧?这些你都知道吗?”
话说,第一个建成全国交通网的国家,是比利时,但是现在,则是大顺朝。
在全国所有府城之间建立了水泥大路,五条大马路,宽阔的能跑下五辆马车的水泥大道,让山山水水之间,不再是阻碍。
朝廷的政令不说朝发夕至,可绝对是集权的壮举,所有的府城啊!
全国一共二十一座首府,全都跟京城有大路相连!
李洹摇头:“不知。”
“我们不止这些东西。”赵仁河告诉他:“你知道现在学生除了读圣贤书之外,先生们还教授什么吗?一根圆柱体高二十米,直径零点四米。在离开底面十六点五米处从和地面呈六十度角方向朝下斜噼掉一截去,噼出来的椭圆柱面纵向中心线距顶端三分之一处距离地面是多少米?你听的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