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就是通政司!
他下了旨意,让内务府准备立后庆典的东西,这些东西,其实早就让心腹之人准备的七七八八了,不过有些东西,不能暗中准备,要明目张胆的下达圣旨才能有,例如江南那织造府出的凤袍,苏州织造府出的凤冠等等,没有圣旨下达,他们也进不上来啊!
其实,在当年大行皇后去了,他们就开始准备新的了,只是当年的东皇贵妃失败了,给她准备的东西都没用上,一直留着呢。
这玩意儿一般人可不敢用!
修改也不能,只能留着压箱底。
索性这东西制作复杂,一年十年的都成,凤冠做好了就放着吧,那东西又不会放坏了。
正好过年的时候,就进了上来。
其实,年前成康帝就有了立后的打算,只是做的很隐蔽,没人知道罢了。
如今,他却是明目张胆的给立后做准备了,不止给内务府下了口谕,还给宗人府也通了气儿,可是战亲王联合庄亲王等人,逼问他立的谁为后?各种条件可符合皇后的标准?
他被烦的不行!
孙家还没起来,孙皇贵妃也不够格,他怎么说呢?
更因为他想先斩后奏,下了立后的圣旨,结果被通政司打了回来!
原因是立后,往大了说乃是国之大事,往小了说是皇家的主母,那必须要宗人府那些皇室宗亲们点头啊!
还有翰林院也跟着捣乱。
翰林院这边,翰林们大多数人都没有上朝的资格,但是他们消息却很灵通,毕竟,很多公文什么的,都要先经过翰林院。
圣旨也需要翰林们给起草,但是成康帝的这道圣旨,没有人起草,是皇帝自己写的!
各个部门都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理由。
说是不掺和立后的事情,可是方方面面的能给的绊脚都给了。
成康帝这才发现,李钊这些年润物细无声,各个部门官位不显的竟然多是他的人,以前那些皇子造反后,牵连下去的不少空缺,都是他的人补上了。
这些年下来,经营得不错,使得他的圣旨都遇到了强大的阻力!
虽然昭亲王没有说非得搅黄了此事,但是作为昭亲王的人,某些人自动自发的给成康帝添堵了。
这一下子,成康帝心惊之余,更是坚持要立后了!
王旭他们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成康帝已经发现了李钊的势力太过庞大,这次立继后的事情,终于把李钊的人搞出来了。
“忘了告诉他们不要反对了!”王旭有些忐忑:“可是坏了事?”
“无妨。”李钊很沉稳的道:“让他知道知道也好,我的势力有多大,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连找哥哥,都要亲自去的少年了。”
“王爷!”李钊当年的事情,王旭作为跟了他最长时间的人,知道的清清楚楚,也是因为那次,父子彻底离了心。
“让他知道知道吧,哼!”李钊手里头摸着一把温玉雕琢成的麒麟镇纸,这是小河送给他的东西,说是天气冷的时候用,免得那些镇纸冷冰冰的,摸着不舒服。
他哪儿有那么娇气?
大冬天的跟戍边的兵丁一起爬冰卧雪的又不是没干过,吃过的苦头,他自己都不太记得了。
曾经有一年冬天,大雪翻飞的时候,他听说某个草原部落里,有个汉人,带着几个护卫,他就带人去了草原,他以为那是他的太子哥哥,不管是什么原因,有个消息他就要过去看看。
结果中了计,要不是镇北王的弟弟来的及时,他带着的人就要被人包了饺子,最后还是有两个护卫残了,如今在他的府里头守着钱库的大门,每个月有丰厚的月例银子养着。
这些事情,小河不知道,但是一直跟着他的王旭知道。
那种愤恨在心里生根发芽,如今恐怕都长成了参天大树。
“是,王爷。”王旭想了想:“王爷,您真的要听平南王的吗?他这也太不着调了,不让我们做任何动作。”
“放心,我信他。”李钊嘴角带了一点笑意:“他从不无的放矢。”
王旭还是有些担心:“要不是看平南王对您是真的好,跟了您这么多年,臣真的觉得他是旁人派来的细作,这种时候让我们不要有任何动作。”
“他说了有好戏看,就一定有好戏看!”李钊心里是信赵仁河的,他的小河一向“聪明伶俐”。
然后聪明伶俐的赵仁河,就在当天晚上告诉李钊:“记得啊,你要扮演一个好儿子,剩下的交给我,他问你立后的事情,你就说让他干刚独断。”
“好。”李钊摸了摸他的头:“这几天在干什么?每日都不着家。”
“在研究一点小玩意儿。”赵仁河不告诉他,反倒是摸了摸他的脸:“春天风大,记得擦点润肤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