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一起的吗?”魏潇公公迷煳的道:“您还问过昭王殿下,是不是认准了平南王?昭王殿下这些年在外面,也没几个真心追随的人,王旭算一个,如今再加上承恩候温烈,老承恩候都退了,平南王算是一个,毕竟昭王殿下在南边儿待了那么久,还不许有几个追随者了?何况平南王能追随一位亲王也不错,四方王府都不是善茬儿,安东王那边倒是有探子回报说,他打算跟东瀛一样,请朝廷在那三座城池安定了之后,派遣官员治理。”
“哼!”成康帝板着脸道:“他是怕天下物议,不得不找这个理由,请朝廷给他派人呢?还是本来就这么打算的,谁知道?”
“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喜事儿,听说那三座城池,是贸易居多,大顺朝的东西,在属国那里可是很畅销的,能多赚一点,百姓们也能多宽松宽松。”魏潇公公笑着道:“看看东瀛省吧,传回来的好消息多多啊?去年种植的桑树林,今年就能有叶子喂蚕了,今年虽然是第一年养蚕吐丝,可明年必定比今年更好……。”
成康帝只是闷不吭声,依然不开心的样子。
魏潇公公觉得没说到正点上啊,忍不住就问了:“您这是到底怎么了?”
成康帝压低嗓子,跟魏潇公公说了一句话,魏潇公公被唬的瞪大了眼睛:“不能吧?昭王殿下可是、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他没说出口。
但是成康帝知道,李钊是他唯一的,成年了的儿子。
虽然不承认,但是他的身后事真的要指望这个儿子了。
可是这个儿子,三十来岁没成亲,没有后代不说,还跟平南王搞到了一起,看那样子,扶着海太妃的时候,跟一家三口似的。
平南王来了京城多久?一直住在昭亲王府。
海太妃来了多久?还是住在昭亲王府里头!
魏潇公公眼珠子差点瞪下来,吃惊过后,就有些犹豫了:“您说的可是真的?万一您猜错了呢?要知道,您可是皇上,他是皇子,又被册封了亲王。”
“朕也想猜错了。”成康帝一拍桌子:“可是朕仔细观察了半年,看的真真的,他们的言行举止并没有遮掩,就因为没有遮掩,才让人想不到那方面,平南王是个被嫡母坏了身子的人,倒是无所谓,可是钊儿呢?堂堂昭亲王,这些年命硬,克死了多少未婚的名门淑女且不说,他就算是……那也不能找平南王啊!”
四方王府哪个简单了?
皇室才将平南王府捋顺了,何苦再“招惹”平南王?
就算是想“招惹”,那也不必用这种手段?或者确有其事!
“这、这……看平南王的意思,他不知道您看出来了?”魏潇公公也有些麻爪了。
“朕……朕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昭亲王府现在被钊儿管的铁桶一般,里头的消息一点都不知道,派了几次人进去都被人给撵了出来。”成康帝也挠头。
他倒是掌控欲很强烈,连带着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
可李钊也不是八九岁的孩子了,还需要父亲照看?
他的王府里,可以说是全京都最安静、最清净、最严禁的地方了。
亲王府邸不是没有,但是能让成康帝也水泼不进、人插不进的地方,也就是昭亲王府了。
还有就是成康帝在看破了俩人的“私情”之后,勐然发现,一些他以前觉得别扭却没有细想的情节。
例如平南王很迎合他的爱好。
可是李钊冷冷淡淡的像冰块。
例如平南王对昭亲王的事情,各种大包大揽。
以前他当平南王府终于掺和进了夺嫡之事了,四方王府为什么从不肯跟皇家子嗣走得近?
怕的就是掺和进夺嫡之事,龙生九子,子子不同,谁是蹲在房角朝天叫唤的鸱尾?谁是雅好斯文,盘绕在石碑头顶的负屃?谁又是平生好斗喜杀,记仇的睚眦?
投资对了,的确是能扶摇直上九万里。
可是那么多皇子,真的能投资对吗?
就算是押对了,第一次押对了,第二次呢?皇帝不是一个人一直干下去的工作,这个工作可是要换人的,而且皇帝的喜怒哀乐,简直没法儿琢磨。
这还是成功了的,一旦失败,下场凄惨,为之破家灭门的不计其数。
多少世家大族都是倒在了这夺嫡之事上。
四方王府但凡是掺和了进来,就有机会倒台。
偏这么多年来,他们就只是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
从不参与夺嫡之事,也不跟京中的一些皇亲国戚们扯上关系。
只是在京中有别院,有机灵的下人看着,顺便打听一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