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超凶(856)
他扭头呸出一口浊血,咬牙切齿地盯着玄武。
“生死乃命数,是非不可折,你要杀便杀,何须废话!”
本是明志之言,却见眼前的人忽地怔了一下,满是戾气的眼底,略有一丝错愕。
“生死乃命数,是非不可折”他喃喃的重复着这句话,不知想到了什么,凄楚地笑了笑,松开了他的脖子。
正当陆君陈以为一切将息之际,腰腹突然重重挨了一脚,紧接着便是重锤般的拳头,似无止休落在他身上,其架势,说要活活打死他也不足为奇。
剧痛蹿遍五脏六腑,疼得陆君陈直不起腰,捆仙绳还未撤去,他连反抗的余力都没有,如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打得重了,便痛得人直抽搐,他咬紧牙关,就是不肯叫出一声。
四下嗡嗡作响,他分不清是洞外的瓢泼大雨,还是他出现了耳鸣之症,后来,又充斥着玄武疯了一般肆虐的狂笑。
似是恨极了,怒极了,才会发出这样嘶哑的笑声,尖锐刺耳。
“你也配说这句话!哪来的是非,都是狗屁!死了还有什么?你想死是吧我偏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无门,这药引子还需半月,这半月你就算想自尽,我也有法子把你从鬼门关拖回来,不信你试试。”
玄武的声音愈发遥远,终于不再有拳脚落在他身上了,他稍稍动了一下,发现自己断了几根骨头,一张嘴,便咳出血来。
逃走,仿佛成了遥不可及的妄想。
师兄弟们应当已经平安无事地回到苏门山吧,那便够了
他合上眼,打算自绝心脉。
宁死,他也不愿助纣为虐。
正当他凝思欲自我了结之时,脸上又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刺痛瞬间打断了他的法术,将他拖回了现实。
一睁眼,便是玄武怒不可遏的眼,仿佛要将他撕成碎片。
“你还真敢!?”
陆君陈毫无惧色地迎上他的目光:“早晚是一死,有何不敢?”
玄武冷笑一声:“看不出,倒是有几分风骨。想死,行,成全你。”
一团浊气汇于他掌心,反手便打入陆君陈心口。
如灼烧般的滚烫,令陆君陈猝不及防,实在忍不住惨叫一声,面色煞白地盯着他。
“你你做了什么!”
玄武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蜷成一团的他,戏谑地笑了出来。
“一个小咒术罢了,没有别的用处,但只要你有自尽的念头,便会痛不欲生,浑身瘫软。创这法术时,是阴差阳错,本没有想过会有用上的一日,如今看来,倒是很适合你这种不识抬举之人。”说着,他解开了捆仙绳,一副放任自流的样子。
陆君陈吃了一惊,自是不愿信的,脑子里还是方才想要自断经脉的心思,此念刚起,当即感到万箭穿心之痛,他冷汗涔涔地倒地不起,连句话都说不出了。
双目紧闭,痛苦不堪地喘息着。
这般折磨,是他生平仅有。
以至于痛到后来,他浑身都颤抖不止。
想要硬扛过去,却发现根本做不到。
绝望,几乎胜过了这剧烈的疼痛,要他彻底崩溃。
第五百七十七章 :心头血
从撕心的痛楚中缓过神来,已不知过了多久,洞外的雨还未停,陆君陈吃力地睁开眼,先看到的是自己被割裂的手腕,昨日留下的伤口又裂了,血从粗糙包扎的布帛里渗出来,也没有好好上过药,疼得久了,总觉得快要溃烂。
他艰难地动了一下,抬起眼,看向洞外。
玄武站在洞口,东海鲜有雪,今日的雨里却夹杂了一些,风一吹,便胡乱地飘,冷得刺骨。
模糊不清的视线里,好像有人打着伞走来,一袭翠衣,在风中滚滚翻飞。
他无力细看那是谁,却能感觉到其周身邪气浓重,较之玄武有过之而无不及。
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听得不是很真切,他只能屏息凝神,试图听得更清楚些。
“动手之前,为何不同我商量?我以为你只是想要陵光的尸体。”玄武的声音里透着不悦。
来人轻笑了一声:“告不告诉你,结果有何不同?天虞山如今已不足为惧,你在凡间行事不是更得心应手吗?”
“你自作主张,险些坏了大事!”玄武怒道,“便是杀了长潋,你怎么就能肯定自己能脱身?万一棋差一招,天虞山的人狠下心来,烧了那具尸体,你这么多年在酆都的隐忍都将付之一炬,你倒是真敢。”
酆都?
陆君陈皱了皱眉,往洞口挪了挪,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脸。
玉面青衣,袖上点墨,略显秀气的皮相,一双狭长的眼锐利如炬,似笑非笑地望着玄武。
“他们不会烧那具尸体的,即便长潋千叮咛万嘱咐,他们也绝不会烧。”他信手收了伞,从容自若地抖去伞上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