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超凶(813)
他忍不住伸手拍了她一下,拧眉道:“这儿冷,起来。”
她不为所动,依旧坐在那看。
也不晓得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他暗暗嘀咕,迟疑半响,也坐了下来。
“不就是两个无足轻重的凡人么,为他们生什么气?”他不以为意地嗤了一声,“看不顺眼,本尊回头带你夜里去把人揍一顿,忍一时只会越想越气,管他们说了什么,也不必废话,怎么痛快怎么来!”
这话说得可真叫一个理直气壮,云渺渺其实正想着往后该如何应对云家的意图,被他唬得一愣一愣。
重黎不满地瞪了她一眼:“看什么?本尊不都说了给你撑腰?”
光自己闷着一肚子气,岂不是便宜了云家?
云渺渺低笑了一声:“我可记下了,日后需要您当打手,定会告诉您一声。”
闻言,重黎哼哼了两句“没出息”,起身望着愈下愈大的雪,道:“你在这等一会儿。”
说罢,便走出了亭子。
没一会儿,他拿着一把伞回来了。
二十四骨的油纸伞,素面无华,朴实得很。
他掂了掂,看向她:“走了,你出门前不是跟那小子说天暗了就回,时辰也不早了。”
她愣了会儿神,见他打开了伞,才反应过来是要她过去。
她走到伞下,抬头看了眼,面露囧色:“这伞是不是有点小?”
重黎皱了皱眉,显然也觉着不太如意,有些为难地看了她一眼:“那破铺子里就剩这一把伞了,将就一下。”
她怔忡地点了点头:“那那走吧。”
是该回去了。
“姑且问一句,这伞您付钱没?”她冷不丁想起他之前买糕点还暗中使坏。
耳边传来不耐烦的答复。
“给了给了,你真当本尊是强盗吗?”
从相府回驿馆,要走上一段路,这雪来得突然,去得也快,或许之前在亭子里等了会儿,走出一条街,便渐渐转小了。
伞下的人放慢了脚步,偶然看到街边有卖糕点的铺子,犹豫了一瞬便走上前去。
重黎在她身后打着伞,看她挑了些如意糕,炒酥糖,又称了半斤糖果子,尽是些孩子爱吃的玩意儿,猜也猜得出是给谁买的。
她给了钱,大大小小地抱了满怀,他不以为意地撇撇嘴,没做声。
他虽一直板着脸,可架不住沿路还是有不少姑娘家驻足相看,他觉着烦得很,才丢了一堆帕子荷包,回头再往他脑门上砸,想想都觉着糟心得很。
“手给我一下。”他绷着脸,瞥了她一眼。
云渺渺愣了愣:“作甚?”
“给就是了,废话还挺多”他没好气地催促。
她踟蹰地腾出一只手,还没等想清楚要不要照他说得做,就被他干脆利落地牵住了。
“往前走,怎么骄傲怎么走。”
她一脸茫然:“骄傲?能否说得具体一点?”
他斟酌片刻,俯身凑她耳旁:“像,正房夫人那种骄傲。”
她侧目瞧见路边几个窃窃私语的姑娘,那眼神儿可太好懂了,复又低头看了眼被他握着的那只手,又好气又好笑。
敢情她还是个挡桃花的?
“用不着。”她说不清这心气儿怎么就涌上来了,反抓住他的手,拉着大步往前走。
重黎僵了僵,一手撑着伞,步伐慌乱地跟在她身后。
迎面走来一队送亲回来的,虽收了锣鼓,却好不喜庆,想来今日其实算个良辰吉日,这个时候办亲事大概是想冲冲喜,去晦气。
眼见着那群人走进喜铺,面儿上似乎也沾了些喜气,瞧着很是欢愉。
她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站在铺子外,望着正对门的架子上,搁着的一顶小凤冠。
明红的轻纱,串着明珠与翠玉,算不上多么奢华,却很是精巧。
她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在三危镇时的往事,这祖宗说是要找个合意的信物,结果众目睽睽之下把那顶凤冠往她头上戴,闹了好大误会。
那顶凤冠,好像叫哦,不离。
倒是个不错的彩头。
还记得莲娘多年前还打趣似的同她说,若有一日她成亲,可要选个最漂亮的头面,她亲自给她梳妆,定要让她风光地出门。
那时她就只当一句玩笑话,一笑置之。
她对这种东西,哪有什么可憧憬啊
“你看什么?”重黎走出两步,发现她没跟上来,手还被抓着,他只得退回来,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想知道她又对着什么东西发呆。
她吃了一惊,突然别开了脸:“没什么。”
说罢,便拉着他离开了。
回到驿馆时,一群弟子正逗司湛玩,有几个还把自个儿的灵宝拿出来哄孩子,瞧着司湛那张白嫩嫩,水灵灵的小脸蛋儿,捏一下心都要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