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超凶(662)
“刚听师兄说,明日,会派人进剑冢,师父,您有几分把握?”
长潋刚从山下回来,最是清楚此时各路人马如何急迫地想抓住真凶,即便也有不少人对长琴的话心生疑惑,但潜入天虞山的邪祟就是堕魔的上古神祗一事,也在众人心头扎下了一根刺,随着日推月移,逐渐可信。
她曾在剑冢遇袭,方卓也是从剑冢中救回的,天虞山最为神秘之处,用来藏匿行迹,确实合适。
只是剑冢中的剑气,令人难以近前,此次决断,算是孤注一掷了。
“未见到上神本尊之前,为师也不能肯定能否将其拿下,为防万一,为师明日会守在剑冢外。”
“师父从前可见过玄武上神?”她问。
长潋看着她,半响,点点头:“四位上神,为师都有幸瞻仰。”
“那依师父之见,这位上神从前,可有堕魔的端倪?”她如今最是想不通的,便是这一点。
传闻中,上古神祗并无私情,既然如此,怎会身陷心魔?
长潋斟酌良久,也不知从何说起:“四位上神秉节持重,受四海景仰,从未行过越矩之事,玄武上神沉默寡言,但做派还是极为端正的,并未有过古怪之处。”
“那朱雀上神呢?”她突然话锋一转。
长潋一怔,眸光也沉了几分:“朱雀上神?”
他的师尊,几乎朝夕相对,问到她有何异常,他下意识便是否认,但细想下来,却也并非如此。
至少在苍梧渊之乱后,她的确与从前,有些不同。
话更少了,却也好像更爱笑了,只是那种笑,更像是想到了什么后,不知如何是好的无奈。
另外,她开始畏寒了。
云渺渺并未觉察到他微变的神色,继续道:“倒也不是怀疑什么,我只是觉得,师祖既然与长生之血有着诸多关连,从前是用什么法子将其藏了起来,到如今还无一人晓得的。便是玄武上神想从她身上得到此物,却也无从下手,这么看来,这位朱雀上神,可真教人捉摸不透。”
长潋默然片刻,忽而一笑:“是啊,师尊她不善言辞,便是与弟子相处,也多有尴尬之时,不过,她是个好师父,更是拯救苍生的神灵,比我们想象中,都要好。”
听到此处,云渺渺倒是愣了愣:“很少听您这般夸人。”
他笑了笑,不置可否。
“长生之血的事,你无需多虑,引出内奸,为师也会安排妥当,若感到危险,你只要想着如何避开便可,无论发生什么,为师都帮你挡着。”他温声叮嘱,能这样告诉她,想必这院子周围,都已经布置好了。
她心头一暖,笑道:“总觉得有师父在,我当真什么都不必怕了,可有时候又觉得,您总有事瞒着弟子,就像无尽的事,或许除了这件事,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话并无根据,只是她隐隐感到如此罢了。
长潋僵了僵,旋即矢口否认:“最近事态频发,容易多想,你好好睡一觉,才有精力应付之后的事。”
他朝她的胳膊看了一眼,“伤如何了?”
“只是皮外伤,上药之后便无碍了。”她动了动手腕,这几道口子并未伤及筋骨,只是最后一刀伤得深了点,愈合起来有些麻烦。
让她用寸情划伤自己,虽说也可让她血尽而亡,可这也太麻烦了些,若要杀她,直接让她抹了脖子,岂不省事?
这般大费周章,除非那人不仅仅想要她死,更想在她死前,拿到什么东西。
如此一来,又多一处蹊跷。
她凝视着自己的胳膊,陷入沉思。
“师父,您觉得那内奸与玄武上神,当真是一心的吗?”犹豫良久,她有此一问。
长潋皱了皱眉:“你觉得不是?”
“所有人都觉得这二人沆瀣一气,动乱天虞山,但从这几日的行事做派来看,却不像是事事互通首尾,我身陷虚梦千年之时,被方卓引到了朱雀的尸身旁,我与尸身的记忆有过一段时间的互通,但在问出长生之血的下落之前,我便醒了,若玄武上神的意图是凭借此法找到长生之血的下落,那么他的目的,便不是杀我。
而昨夜,虽未一击毙命,但继续一剑一剑地划下去,我迟早会死,刺杀之人的想法,分明与玄武上神相悖,这岂非自相矛盾?”
闻言,长潋也陷入了迟疑。
“确然如此”
内奸与真凶目的一致,是所有人先入为主的想法,但事实若并非如此,倒是更令人背后发凉。
是心生叛逆还是另有蹊跷,恐怕都要等抓住那内奸或是真凶,才能得知了。
“不管何种可能,保住你的性命才是首要,即便棋差一着,没能将人抓住,你也绝不能拿性命涉险。”说着,他抬手在她身上落下一道护持,“之前那道你给了方卓,为师另予你一道,可在关键时刻,保你心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