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超凶(473)
霓旌始终半信半疑,总觉得以他的性子,突然老老实实地招了反倒令她觉得哪里怪怪的。
但她也不曾见过不周山中的东西,自然不知他的话有几分真假。
“眼下令丘山之事还未查清,四海又不断有妖邪作乱,天虞山上下亦不安稳,我还需主持大局,此事万万不可让人晓得。”他郑重地叮嘱。
“我为何要听你的,别忘了,我如今可不是你的乖徒弟,将你受伤的事禀报给尊上,可是大功一件。”霓旌面色一沉,冷笑道。
长潋不由一僵,沉默良久,眼眸轻合:“你说得也没错,我没有命令你的身份,那便算作我请求你,不要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可以吗?”
闻言,霓旌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望着他:“请求我?我没听错吧,高高在上的天虞山掌门在请求我这个不值一提的魔族?”
她几乎要笑出声来了,却又将这股想好好嘲笑他的欲望压了下去,缓缓地吸了口凉气,似是在确信自己又没有听错。
“你这伤就如此见不得人?”
长潋神色凝重:“若是平日里也就罢了,如今各处动荡,不知还会发生什么,我的伤势若是被居心叵测之人知晓,后果不堪设想。”
她呵了一声:“万一我就是那个别有用心之人呢,那岂不是”
“你不是。”他突然开口打断。
霓旌一怔,目光沉了下来,静静地盯着他,仿佛要将他盯穿。
“再说一遍。”
依旧是那清清冷冷却又莫名笃定的声音。
“你不是。”
她眼中闪过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忽而化为一声嗤笑。
“亏你看着我如今的样子,还能说得出口啊”
她舒出一口浊气:“不说也成,但我这段时日会留在这映华宫中,昨日渺渺的话我尚未想明白,尊上说过,我们作恶多端归一码,杀了多少人认了也无妨,但若有人不长眼敢乱扣屎盆子,我如今怎么说也是崇吾宫的护法,没有任人宰割的道理。”
长潋略一迟疑,点了点头:“可。”
“你每日的药我来开,便是长琴长老给的丹药,你也不能吃。”
“可。”
“从今日起,我住在这屋。”
他倏忽一僵:“不行。”
“怎么不行?”她眉头一皱,忽然反应过来,剜了他一眼,“想哪儿去了?我是为了方便给你换药!再说那儿不是还有一张软塌吗,从前又不是没睡过。”
长潋面色紧绷:“如今与那时不同。”
“什么不同?”她懒得同他废话,甩了甩手,“就这么定了,还是说你能耐到脑后长眼,能自己给自己换背上的药?若是一不小心被你两个徒儿撞见,可别指望我给你圆场。”
闻言,长潋眼中浮现出一抹动摇之色,踟蹰片刻,终是妥协。
“这不就得了。”她露出了志得意满的一笑,“你那大徒儿一早就起来张罗早点了,比姑娘家还贤惠,就是这视魔族如仇家的性子,应当是受端华长老的教诲吧?”
长潋警觉:“你怎么他了?”
她摊了摊手:“就过去瞧了一眼,偷吃了他一个包子罢了,啧啧啧,这厨艺”
他叹了口气:“你不是也会吗。”
她顿了顿,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忙着做和等着吃,我寻思还是后者比较舒坦,再过一会儿,他八成就来喊你过去用饭了,你是自己脱还是我来?”
长潋露出了不明所以的神情。
她嘴角一抽:“换药。”
他低下头,有些犹豫。
“愣着作甚?”她已经去拿药过来了,却见他面露窘迫,不由好笑,“我昨日夜黑风高都扒过一回了,活了千儿八百年的老男人害什么臊啊?”
长潋浑身一僵。
老老男人???
的确,算上在昆仑修行的两千年,他确实称得上“年纪一大把”了。
“你再不动手,我可不客气了。”她说着,开始撸袖子。
他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惊慌:“我我自己来”
他捏了捏拳,硬着头皮脱下衣裳。
霓旌原本真的只是想给他换个药,那些话也不过是嘴快调侃几句,昨日她剥他衣裳的时候,也并未多想。
但长潋也不知是伤痛在身过于虚弱,还是心存犹豫,解个腰带都慢得出奇。
她本想催促,可看着他慢条斯理地在那宽衣解带,尤其是脱下中衣,露出一截蜿蜒的锁骨与肩颈,犹抱琵琶半遮面,欲语还休的诱人才最让人心弦撩动。
她心头猛地一跳,脑子里不晓得什么炸作一团,乱得很,唯一还清晰的念头就是绝对不能让别人瞧见这副光景。
待他脱完上衫,染着血的纱布便露了出来。
她走上前,让他转过去,用剪子将昨夜包扎的纱布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