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砚曾经说过:“你不再看我的眼睛了。”今天他又说:“还记得吗?我什么都看不见的时候,你跟我说,睁开眼睛以后,会发现世间比想象中的更美。”这些是不是说明,白砚的眼睛曾受过伤?温清雅已经和他在一起很长时间了?
我今天好像突然之间听了两个爱情故事,一个是主上建金宫的,一个是白砚和温清雅的,我转过身趴在枕头上,把脸埋在里面,其实没有一个是跟我相关的,没有一个是我的,既然是这样,我为什么听到这两个故事的时候还那么难过,甚至有一些痛苦。
闻着手掌上的药香,不知不觉就坠入梦中,好像自己也来到了一个药房,那里有一个和自己很亲近的人。
我仿佛浮在半空中看着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孩子拉着手说话,“姐姐真的要离开江陵城?四处行医?”
正在砸药的女孩笑笑,“是啊,我不喜欢习武,只喜欢跟着师父背着药箱四处游历,你知不知道,这次回来前,我们去了一个小村庄,里面有一个很漂亮的男孩子,长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可惜看不见。师父说,他的眼疾很难治,需要调理好长时间才能好,我们这次离开江陵城,还要到那个村庄去,我一定看着他的眼睛好起来,然后告诉他这个世间有多漂亮。”女孩子说的很高兴,眉宇飞扬,笑起来异常的温柔。
拿剑站着的白衣女孩撅了撅嘴,有点不高兴,但是她想起什么,立即也笑起来,“江陵城里也来了一个漂亮的男孩子,比我们要大一些,听说是楚辞哥哥的表兄,叫流暄。”
砸药的女孩子有了兴趣,“哦”了一声,鼓励妹妹接着说。
“师姐们说,流暄小时候在江陵城住过,他那时候长的圆嘟嘟的,很可爱,大家喜欢逗着他玩,推过来,推过去,看他脸红的样子。”
“这次他回来,有些怪怪的,整个人冷冰冰的,不爱和别人说话,而且师姐们说,他跟小时候一点都不像了。”
姐姐问:“难看了?人都这样,长大以后是没有小时候那么可爱了。”
“不是的,”妹妹反驳,“以前流暄是挺可爱的,可是这次回来,长相全变的,比以前不知道好看了多少,楚辞哥哥都被比下去了。”
姐姐反脸看着妹妹,忽然一笑,“那你喜不喜欢他。”
“姐,你说到哪儿去了!”妹妹握着腰间的剑,继续说:“他的武功底子很好,但是因为突然回到江陵城,上早课的时候,师父从来不让他演示课上学的功夫给大家看,可是有一天,因为学的非常难,经常演示的几个师兄师姐都没学会,后来师父问,谁学会了今天这几招。他就去了,演示了一遍,师父看着他越看越高兴,现在他已经成了师父的得意弟子了。”
姐姐看了看妹妹笑着说:“还说不喜欢人家?你就喜欢漂亮的男孩子,漂亮的,武功高的,聪明的,他好像全都占了。不过你要小心啊,这样的男孩子,其他女孩儿也喜欢。去年啊,不知道谁说,能我再回来,就跟我一起去游历,可是今年,她就学了武……”
妹妹想反驳姐姐,可是停了停却接着说:“不过,他有一点很奇怪,他喜欢穿红色的衣服。而且我听师姐们说,看到他睡觉的时候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师姐们说,受到过惊吓的人才会这样,流暄回江陵城的途中爹娘都死了,自己也差点死掉,他一定受了很多苦,是不是啊姐?”
姐姐抬起头想了想,“是,那他一定是受了很大的伤害,或者是对不好的事还记忆尤深。”
妹妹自言自语地说:“他到底受了什么伤害呢?”
姐姐笑笑,“好奇啊,好奇也不准随便去接近人家,我们都还小,不明白感情是怎么回事,如果你喜欢了人家,接近了人家,然后又不要人家,那他不是很可怜?”
妹妹笑笑,“不会的。”不知道是在说什么不会。
姐姐忽然说:“金宫,你还记不记得老祖宗说的一句话,‘得金宫者,得天下’。”
妹妹说:“姐,那是玩笑话。老祖宗的原话不是这么说的。”妹妹沉下气,开始学老态龙钟的模样,“金宫这丫头啊,单纯,没有心机,不像现在的女孩子总是装矜持,装聪明。我们的金宫是个宝啊,得金宫者得天下啊。”
妹妹学的模样,让姐姐笑起来。
妹妹说:“那是老祖宗高兴了,说有了我就像有了天下,指得是她自己。”
姐姐整理好手里的药草,“只不过怕别人不是那么想的,我看你楚辞哥哥就天天念叨着这句话呢。金宫,因为这个,姐姐好担心你。”
妹妹笑着问,“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