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手,成了。
托着腮坐在流暄身边,我说:“总感觉他们好像要来了。”把手塞进流暄手掌里,“时间还早,过一会再去做饭。”站起来,笑着跑进屋子里去,抱出七弦琴,坐在流暄对面,对这琴谱,开始玩起来,我对琴谱不是很熟,又是突发奇想抱着玩玩的心态,弹了两下,一直错音,干脆就乱弹了一阵。
弹完琴,在草地上笑两声。
等我升着了灶火,院子里传来流畅的琴音,此情此景我已经习惯了。
我会在流暄没有恢复行动能力之前削一个果子放在他面前,我会在他耳边讲我弄手里暗器的时候有什么难点没有解决。
等他能动的时候,他在看我安的暗器,吃我削的果子。
我说:“可以了吗?”看着组合好的暗器,“我现在可以放药进去了吗?”
流暄笑,修长的手指拨动桌子上的暗器,“一会儿你拆开,再组合好,让我看看。”
吃过饭。
我把暗器打开,一片片地重新装回去,手坚定如磐石,我一直都不知道我对组装暗器还挺有天分的,只要想着制造出一个巨大威力的东西,心反而会安定下来,一步步很小心地构筑。
最后一片插入,完美无缺。
流暄说:“好了,明天放药进去了。暗器的原理你已经明白。怎么用,你应该很清楚吧!”我点头,是。我清楚,这种暗器最大的杀伤力不在我手里。我说:“你教我武功。现在又教我怎么做暗器,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师父?江湖上的规矩,没有吃白食地道理。”
流暄说:“你还记得小白吗?”
小白?“那只白猫?”
流暄淡淡地说:“它也不叫我师父。”
我愣了一下,“你把我比猫?”揉身上去,花拳绣腿打在流暄身上。一边打一边笑。笑得肚皮疼,打闹也出了汗,气喘吁吁,靠在流暄身上,“其实我觉得我们这样也挺好的。”
流暄笑,“你是说世外桃源的生活?”拉起我地手,“想让我带你隐居山林?”
我爬起来看流暄,完美如天人,归隐山林?不。那不是他的去处,就像是明亮地星辰一定要闪烁在天空,而不是落在草丛中一样。我说:“隐居山林。等我们老了以后。很老了以后。”
把做好的暗器踹在腰上的皮囊里,嘴都乐开了花。我说:“流暄。你家那里。有没有比这更厉害的暗器?”
流暄笑笑,“没有。这里因为是江陵城统治的关系。这里地武功和暗器比其他地方要厉害的多。”
我说:“你有没有想过把这个暗器放大二十倍,然后用一个庞大的东西把它打出去。”
流暄说:“东临国已经在用这样的东西,”他在地上画起来,“支架,庞大的铁桶,圆形的爆炸物,这叫炮。”
我看着地面,“如果把爆炸物换成我们这种暗器会怎么样?”爆炸物只会用强大的爆炸来破坏周围,如果里面同样安装无数的铁片,爆炸以后,铁片四射,它破坏的区域将会扩大。
流暄说:“不到关键时刻不会用。”
但是到了关键地时刻,凡是战争就会有牺牲。我说:“好了,不说这个了,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吧!从我这几天听到的爆炸声来推断,楚辞带了不少人过来,最起码是江陵城一半的精英。”
流暄微笑,“不。应该是三分之二。”
我惊讶,“有这么多人?楚辞已经放弃了江陵城?”
流暄说:“他早就放弃了江陵城,江陵城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不要说整个江陵城,就算是整个世间,能牵制他地几乎没有,他不把生命当回事,包括他自己的。”我说:“你地意思是,现在我们两个人要对付江陵城三分之二地人?就算是精英,三分之二会有多少?几百?而现在他们的目标,是我们两个人。”
流暄说:“有几百吗?我只看见了一个人,其他地只是数字。”
我说:“一个人?楚辞?”
流暄笑着,“对,一个人,就是楚辞。”
我握紧他的手,“我们还有多少时间?”距离这一次决战性的生与死的选择,我们还有多长时间?
流暄斜长的眼角眯起,“看看四周的景色,爬一次山,就差不多了。这个地方我布置了好长时间,楚辞再厉害,想要解开它也需要一段时间。”
我拉紧流暄的手,解开所有机关,会死一批人,剩下的那些人会在几天内差不多死光,活下来的会不会是我们?
流暄笑,“别担心,就算他们冲进来,我们杀不完,但是我们还有轻功,打不过,还可以自保。”
连山都可以飞上去的轻功,在任何情况下自保都应该是绰绰有余。可是,我心里隐隐不安,与修长的手指纠缠,勒紧,“你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