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用一种直接而坦然的态度去面对我的人生,可是有时候难免也会想,世间的尘土啊其实已经落满我的肩膀了吧。
遇到流暄,我们之间就像隔着一面透明的墙,他那边干净,高贵,美丽,光华耀眼而让人绚目,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和我擦肩而过。
即便是:没有自由、是一个武器、傀儡、杀戮这样地人生,已经有足够的理由让我变成楚辞那样或者整个灵魂升华离开。
可是我不舍得。爱上流暄,那是一种救和自救的过程,我们都没有变成另一个楚辞。
放下两条胳膊,我在流暄耳边轻轻地亲吻。
如果能重生一次,我一定要全心全意地爱他一次,我不会再有羁绊和恐惧。我们可能还会面对许多痛苦才能在一起,但是有好地开始,就一定也会有好的结束。
流暄把我背回屋子,我又在他背上磨蹭了一会儿,才跳下来。然后绕到他前面去,很郑重地说:“现在,你要帮我解开那个噩梦。”
流暄笑,“什么噩梦?”
我飞快地在他唇上亲吻一下,冒失地像一个孩子,然后我抿起嘴唇,笑吟吟地看着他,“就是我总梦见,你不肯原谅我地那么梦。现在我们见面了,终于可以把那个梦解开了。”
我认真地看着流暄,“我只想跟你在一起,从现在开始我想珍惜所有跟你在一起地时光。流暄我们和好吧,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他那像在美丽的河流里闪动地黑珍珠样的眼睛,他那上弯着如同花瓣一样的嘴唇,他微笑着看我,“好。”
我的眼泪冲了出来。
我扑过去,抱住流暄的脖子,“我刺了你一剑,那一幕我总是反反复复地想起来,我很害怕,我很后悔,我死都不想伤害你,可是为什么我会刺那一剑……我每天都在做噩梦,梦见你恨我,你想杀了我,你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你说我骗了你,你说我是楚辞的走狗……我以后再也不会伤害你,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我抬起头,流暄正看着我,他的眼睛里有晶莹闪亮的东西,亮得让人觉得难过,然后他闭上眼睛,轻轻地遮掩过去,他说:“忘记了不要紧,只要你记得自己是谁就够了。”
我记得,我清楚的记得,我现在很清醒,我说:“我当然知道,我是金宫。”
流暄没有动,他只是轻轻张开手又合上,然后把手臂轻轻地放在眼睛上,等他再次睁开眼睛,嘴角上扬,可是有些轻微的颤抖,“我爱你,我会永远爱你一个人。”
我愣在那里,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他抬手帮我擦掉我眼角的泪水,我透过水雾看着他,我从来没有见过他流泪的样子,可是当他说:“别忘了。”以后,他的眼角就留下泪来。
我忍不住哭出声,我说:“不会忘,这怎么能忘,如果我忘记了,忘记我们的过去,那你不是会很寂寞?那段历史就没有人陪你回忆,没有人陪你了解了,那你每天会在黑暗里自己去想,我不要那样,我要陪着你。”
我露出一丝微笑,“我们玩以前玩过的那个游戏好不好?”
他微笑,眼睛中的光芒闪烁,倾倒众生。
我脱掉鞋,然后两只脚站在他的脚背上,手臂勾着他的脖子,他慢慢地在屋子里移动,我低头看,笑出声,“你看,地上虽然只有你一个人的脚印,但却是我们俩走出来的。因为我爱你,你爱我,我们的脚印早晚要融合在一起。”如果不是爱你,我不会坚强地想要活下来。
我侧头,仿佛能看见那个纯净的新生的灵魂在看着这一切,她可能会为我难过,为我悲伤。我把头靠在流暄怀里,静悄悄地说:“如果能重生,就好好地爱他。”
我的手滑下来,被流暄紧紧地攥住,“我困了。”扬起头,扯出一抹笑,“美人师父。”我挣扎了一下。流暄停下来,揽住我的腰身。
我说:“时间怎么过的那么快啊。已经很晚了,可是我不想睡。”可是我必须睡。如果我还是金宫,楚辞随便一个口令就能让我失去控制。
我说:“美人师父,再背我走两步吧!好么?”
流暄把我背起来,我软软地扶在他的肩上。
流暄说:“我会把你带回来。”
我咧嘴一笑,流暄的脚步还在继续,我在他的背后睡着了。不管是过去的我,还是现在的我,有没有记忆,我都是我。
在那棵月桂树下重新睁开眼睛的我,已经没有过去的种种负担,她会做的比之前的我更好。所以,拜托你,请你加油吧,一定不要放弃,要和流暄走到最后,把我能承受的,不能承受的,全部接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