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文良冷哼一声:“我方才去问过摄政王了!”
疏长喻挑眉:“他怎么说?”
戴文良道:“他说他理解你所做的决定,说你也到了成家过日子的岁数了!他还说他不介意,愿意和新夫人一同侍候你……疏长喻,你怎么这么禽兽呢!!”
疏长喻:“……。”
——
这一日夜里,疏长喻刚和衣躺下,便听到窗外有窸窸窣窣的动静。他起身看,便见有个剪影落在自己窗户上。
那剪影眼看着抬起手来,在他的窗格上小心翼翼地哒哒敲了两下。
疏长喻披着外袍起身,走到窗边,打开了那窗子。
接着,便见景牧站在窗外,眨着眼睛冲他笑。
本朝的规矩,新婚男女结婚前是不可见面的。疏长喻正要说这个,让他回去,忽然又想起了戴文良今日在他这里说的话。
疏长喻挑眉勾唇,微微一笑。
那头,景牧正只顾着绕开他窗前的一对插瓶翻窗进来,没看见疏长喻的表情。待他一落地,便听到疏长喻说:“你今日来得正好。”
“嗯?”景牧抬头看向他。
接着,他便见疏长喻穿着纯白的里衣,披着一件青色外袍,墨发也披散在肩上,正抱着手臂,玩味地看着自己笑。
“明日我便要成亲了。”疏长喻笑道。“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要做个君子,不可让我夫人难过。所以从今往后,你我二人便断了吧,我也不必你和我夫人一同侍奉我了。”
景牧这便知道了,疏长喻这是寻着今天戴文良的事同自己计较呢。
他今日见戴文良行色匆匆地来,那副模样他看了都觉得有趣,便出声逗了逗他,看他气得发抖,才放过他。没想到这小子动作这么快,这就告诉疏长喻了。
景牧面上一变,竟顿时委屈了起来。他抬手握拳,轻飘飘地在疏长喻胸口锤了一下。
“你这负心汉,薄情郎,有了新人便要始乱终弃了是不是?”
说着,他便一俯身搂住了疏长喻的腰,一手关上了窗子,一边凑过头去,一个劲往疏长喻的怀里钻。
“奴这可不依。”景牧哼哼唧唧道。“奴如今已经怀了爷的孩子,你要把我们母子两个赶到哪里去?”
疏长喻:“……。”哪来的臭泼皮。
他推了几下,都推不开景牧那一双有力的胳膊。那边,那厮还不依不饶的:“爷不要我便算了,怎么能不要我腹中的骨肉?”
疏长喻:“你给我看看,你腹中的骨肉在哪儿呢?”
那泼皮闻言,脸上狡黠一笑:“在这儿呢,大人。”
说着,他一把攥住了疏长喻的手,按在那块垒分明的腹肌上,往下一滑,正贴在他那孽/根上。
疏长喻:“……。”
“大人摸到了吗?好大的一个孩子呢。”那边,景牧还嬉笑着说。
疏长喻瞥了他一眼。
这个朝堂上手腕狠辣、雷厉风行、不苟言笑的摄政王,这会儿像个街头调戏良家妇女的小混混似的,涎着脸皮,笑得一脸痞气。
疏长喻一把抽回自己的手,道:“明日还要早起,你可别再胡闹了。”
景牧笑眯眯道:“我知道。”
说着,他一抬手,打横便将疏长喻抱了起来,走向了床榻。
“不过,不知道谁定的规矩,一定要人新婚前三日不得见面。”他一边将疏长喻放在床上,一边替他取下了身上披着的外衫。“我独自过了两个夜,实在忍不了了,一定要见着你,才睡得着。”
说着,他规规矩矩地坐在床沿上,撑着下巴道:“你睡吧,我看看你,待你睡着了,我便回去。”
疏长喻躺在床榻上,便见这人逆着月光坐在床边,挺拔的身躯边绣了一圈柔光。
他叹了口气,道:“那我睡了?”
景牧嗯了一声,接着连呼吸都放轻了,像是生怕吵着他一样。
疏长喻无奈地勾了勾唇,道:“行了吧,反正面也见了,规矩也坏了,便不差这一时半会的。你晚上便在这里睡下,明日早一些再回去。”
果真,床边的狼崽子闻言,眼睛一亮。
接着,他便几下脱去了外衣,翻身上了床。
“但可不许胡闹。”疏长喻提醒道。
“不胡闹,定不会胡闹的。”景牧保证道,接着,便钻进被中,抬手抱住了他。“明日你又要骑马,又要站那般久,我是知道的。”
疏长喻回搂住他,叹了口气道:“你几日不在,我也怪不习惯的。被窝里少了这么个热腾腾的人,还有些冷。”
说完,他便颇为惯性地朝景牧怀中挪了挪,枕着他的肩膀闭上了眼。
自然,他便错过了景牧眼中那比月光还温软柔和的情意。
“嗯,睡吧。”他听景牧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