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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权相想从良[重生]+番外(137)

湖州知府冷笑:“疏大人岂是你说见就见的?”

那人不答,只一撩袍角,施施然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就这么抬头看着湖州知府。

一侧的一个偏将顿时怒目圆睁。他一把将腰侧的剑抽出来,铮然一声,便要上前取这人性命。

那使者岿然不动,倒是湖州知府一把扯住了这个武将。

“不可意气用事。”湖州知府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那武将高声咒骂了一声,将那剑锵地一声收回鞘中。

那使者笑了笑,道:“几位大人,我的时间不是白白浪费的。我们卓将军下了命令,若今日入夜我还未回去,就直接攻城。卓将军给诸位留的时间不多,还请诸位好好儿想清楚。”说到这儿,他悠哉悠哉地拿起一边的茶杯,垂眼喝起茶来。

两边就这么僵持地耗了半个时辰。

座上的湖州知府越来越心焦难耐,而那使者却是分毫不见着急。湖州知府看他这成竹在胸的模样,又想起昨天那两千人损伤过半的惨状,他实在坐不住了。

“去请疏大人过来。”他低声对身侧人说。

这时,门口响起了一道清润舒朗的声音。

“怎么,”门口那人声音中带着笑意。“阁下太抬举疏某了,没有疏某,便不能谈?”

室内众人皆看过去。门口的疏长喻衣冠整齐,乌黑发丝整齐地梳起来,束在白玉发冠内。他穿了身天青色大氅,外罩鸭卵青的披风,脚步平稳地走进来。

他无论神色还是体态,都不像是受了伤的模样,唯独面色有些白。

湖州知府和几个将领连忙起身行礼,湖州知府起身到了旁边的座位,将主位留给了疏长喻。疏长喻径直走过去,一边走着,一边将披风解下来,递给一边的随从。

他一眼都没看那个起身站起来了的使者。他在主位上坐定,笑着对身侧的几个官员将领点了点头:“坐吧。”

那使者这才走到他面前,躬身行了个礼,笑道:“疏大人,好久不见。”

疏长喻并没有半分同他叙旧的意思,笑着开口道:“说正事吧。”

“从前读史记,在下尚不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道理。”那使者却自顾自地笑道。“当初在下与疏大人一同登科,被分到山东做了个小小八品官,当时疏大人就已经官拜工部郎中了。没想到如今,在下竟也有机会同疏大人面对面谈条件。”

疏长喻没理他,只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

那人接着道:“卓将军听闻疏大人受伤,特意派在下送礼慰问。不过如今看来,疏大人恢复得极好,这礼似乎多此一举了。”

疏长喻用茶杯掩盖住了溢到唇角的咳嗽。他这刀伤深可见骨,此时疼痛难耐。他喝了口茶,勉强将疼痛压了下去。

那使者说完,走上前来,双手奉着一个匣子递到疏长喻面前。接着,他退后几步,笑着觑着疏长喻的反应。

疏长喻身侧的随从上前打开匣子,将里头的两张纸呈到疏长喻面前。

疏长喻垂眼,那两张纸赫然是他飞鸽传给兄长和兆京的求援信。

那使者是等着看疏长喻怒目圆睁、丧失理智的。更何况疏长喻此时正受着伤,叫他们这么一气,恐怕会崩裂伤口,口吐鲜血。

可是,使者等待的画面却迟迟没有出现。

他看着疏长喻面带笑容,将那信拿起来看了看,又放回了匣子里。他缓缓出了口气,将匣子合上,笑道。

“你们将军有心了,不过,也是时候说正事了,这位大人。”他笑道。“卓仁岳今日让你来,提了什么条件?”

那使者道:“这条件对疏大人分外有利。我们将军说了,此番来湖州,不为财,不为权,只为疏大人一人耳。”

疏长喻挑了挑眉:“哦?”

那使者接着道:“疏大人也看见了,如今卓将军有上天相助,势如破竹。卓将军若要打,攻破湖州城只在旦夕。但是卓将军顾念疏大人大才,故而不忍为之。”

“那么,让我去你们军中,可是给我什么官职?”疏长喻笑道。

“疏大人,恕在下直言。”那使者笑道。“我们卓将军起义不是为了自己,更不愿做这皇帝。世人皆知您是下凡星宿,旷世之才。日后我们打下了江山,给您来坐,岂不美哉?”

疏长喻闻言,笑了起来。

“这对疏某来事,当真是一件好事。”他笑道。“只是不知,这湖州城,你们将军打算怎么办?”

那使者倨傲地抬了抬下巴。

“疏将军答应将军的提议,那么湖州可免遭屠城之祸。但是日后作为我朝的领土,战时要人给人,要粮给粮,不可耽搁。”

疏长喻好整以暇地笑着看着他,道:“这么说来,还真是十全十美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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