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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权相想从良[重生]+番外(121)

赵朗之闻言,便又想起了前世的事。

他挑眉笑了笑,问道:“戴公子与谢二小姐当真情深不寿,教人羡慕。”

戴文良闻言,嘿嘿笑了起来。他此时醉眼朦胧,面上泛红,这般笑着,竟有些秀色可餐了。

“好看!谢二小姐……可好看了。”他笑道。接着。他大着舌头,侧脸看向赵朗之,评价道。“我觉得你是个好人呀。”这辩驳的口气,一看便是谁人同他说了些别的话。

赵朗之一听便清楚,定是疏长喻起了疑心。

这倒是好办。身侧有戴文良这么个傻子掩护,对疏长喻不一定是好事,但对自己来说,绝对是好事。

况且,疏长喻顶不住压力,早晚要被调出京城。而景牧,要不了多久,三皇子的人便能够搜集全他暗害大皇子的证据了。

待那时,疏长喻独自一人在湖州,鞭长莫及,自是救不了景牧。而景牧,就算不死,下场也定不会比大皇子好。届时,他掌控住了三皇子,这两人便是任他折磨了。

想到这里,赵朗之唇角一勾。

那边,戴文良还絮絮地说着:“……我看人可准了。上一个,我觉得值得深交的,便是疏家二郎。你看疏长彻那人,可不是英武不凡,乃国之重器?这疏三郎,也是个难见的好人,可惜了苍天薄待,给了他那么一副身子骨……”

赵朗之冷然一笑。

“戴公子。”他笑道。“在下曾经做了个梦。”

戴文良愣愣地看向他。

“梦中,在下受一友人迫害,致使心上人全家蒙冤,无一生还。戴公子,若在下梦中之事发生在你身上,你该当如何?”

戴文良愣了半天,才琢磨出他话里的意思。

“被什么友人迫害呢?”他唆了唆那根鸽子骨头。

“假如便是疏三公子呢?”

“敬臣啊……”戴文良叼着那根骨头。“敬臣才不会做出这种事呢。我信他,不可能。”

“那假如呢?”

“假如……”戴文良思索了半天,几乎睡过去。

片刻后,他揉了揉眼睛,道:“即便有这个假如,他定然是情非得已的。”

赵朗之自己都不知为何,便追问道:“那你当如何?”

“不能如何。”戴文良脱口而出。“他是我弟弟呀,我哪里能对他做什么……再说了,疏长彻在玉门关,家都回不了,我得替他照顾敬臣呐……”

赵朗之一愣。

前世,他流放东北边境时,听一个流放的武官说过。那武官说,戴文良与疏长喻有杀妻之仇,故而戴文良身负赫赫战功,也不愿再留朝廷。当时他要造反时,曾鼓动过戴文良,但戴文良却是一口回绝。

“莫再同我提及此事。”据说,当时戴文良是这么说的。“疏家二郎已经没了。”

当时赵朗之只觉得是这武官胡诌,同他们吹牛皮的——毕竟这两句话,前言不搭后语的。

如今,赵朗之却明白了过来。

他许是喝了酒,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钝钝地难过。他皱着眉,紧紧盯着醉醺醺的戴文良。

世间……怎么能有这样的人呢?人活着,怎么能像他一样,没有一点仇恨呢?

片刻后,他拿着酒壶满斟了一杯,仰头喝尽了。

——

疏长喻一直到三更天都未睡。

他拧眉坐在灯前,反复想着戴文良今日随口说出的这事,越想,他便越心惊胆战。

昨日,三皇子的人便启程了。不过因着他们是正大光明地出的京,所以行程自会放慢一些。疏长喻定然要提前派出人去,将岭南那儿的证据全都销毁了,才能保住景牧。

他思来想去,都没把这件事告诉景牧。

景牧如今同他一样,在京中没什么势力,更遑论岭南。前世他养过私兵,花了数年世间,才终于养成。而如今重生回来不过半年,时间着实仓促。

他告诉景牧了,也不过是平添烦恼。

而更大的原因,则是他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儿。

景牧要对湖州知府和樊俞安下手,完全是为了他与樊俞安前世的恩怨。如今即将东窗事发,事情牵涉得大,而今最好、最安全的办法——就是杀了湖州知府与樊俞安。

疏长喻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其余无论什么法子都难保安全。但是……他这一世,实在不愿再让无辜的忠良死在自己手下了。

故而他不告诉景牧,也是隐约明白这风波要摆平,定然是要做这种违背良心的事。他私以为前世自己坏事做多了,不差这一样,但景牧不行。

他太干净了。

就在这时,他左等右等的探子回来了。

“回少爷,前一日夜里,确实有人给三皇子送信。”那探子道。“具体信众内容,只三皇子一人知道。第二日,三皇子便将承莱派去南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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