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都嗑错了我的CP+番外(279)
那镖头也是个豪爽之人,挥挥手就说这事包在他身上,也不用任砚生的钱。
任砚生交代好了便要离去,平安却攥住了他的衣角,那双漆黑的眼睛看着任砚生,嗫嚅着问能不能跟着他。
任砚生蹲了下来,难得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从自己身上摘下来了一块纹着祥云的墨绿色玉佩,上面还刻着歪歪扭扭的“平安”二字,显然是任砚生自己刻的。
他把玉佩给平安系在了腰上:“忘了什么时候在哪里买得了,也不值几个钱,留给你做个念想。”
平安攥紧了那块纹得乱七八糟的玉佩,睁大眼睛看着他,眼底水濛濛的:“你……你叫什么名字呀?”
任砚生站起身来,没有说话,轻轻地把衣角从平安手里抽出来,洒脱地转身便走,背对着平安和镖头挥了挥手:“有缘江湖再见,无缘顾好己生。”
顾照鸿摇了摇头。
说句实话,无论二十年后任砚生做了什么,起码他很欣赏现在的任砚生。
任砚生走得很快,镖头和平安说了些什么顾照鸿没有听清,只依稀听到被风吹过来的只言片语,什么江湖门派,什么选弟子继承人诸如此类的,他也没有挂心。
任砚生此刻并没有睡着,但不知为何,顾照鸿突然眼前一黑。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却不是东北路旁都挂着雪的树了,而是一个书房。
顾照鸿感受了一下现在的场景,他,或者说任砚生,正坐在书房里练字。顾照鸿垂眼看了看正在稳稳地写字的手,那双手已经不复方才的年轻。
恰好此时,有敲门声传来,任砚生淡淡道:“进来。”
声音都比在经寒山的时候稳重成熟了。
书房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紧身暗红衣衫的年轻人垂手而立:“窟主,武林盟林盟主递了请帖。”
任砚生冷笑一声:“递请贴?他都快率领着武林中人上山把我血月窟给掀了!现在又装模作样给谁看,真是又当biao*子又立牌坊!”
顾照鸿消化着这些信息,想来现在应当是二十年后,当年的武林盟主林霖和竹河发现了任砚生为练非心经而炮制尸僵的时候,现在应当还没有正式开战,还在试探期。
那血月窟的弟子闻言也是义愤填膺:“没错!我们血月窟哪儿来的什么劳什子尸僵怪物?最凶猛的怕就是后山那只见人就吠的野狗了!这帮人怎么信口雌黄!”
任砚生站起了身,冷冷道:“那我便去会一会这位好盟主。”
顾照鸿这才注意到,书房里有一处铜镜。他有些疑惑,书房里为何要放一盏铜镜?
下一刻,他的这个疑惑就得到了解答,任砚生伸手拿过桌子上的半幅金色面具,对着镜子戴在了脸上。
顾照鸿这才愕然地发现,任砚生的上半边脸竟然是毁掉的!
他这种和楚凌辞的一道伤疤还不一样,任砚生的上半边脸仿佛被热水烫过一般,可在经寒山的时候他还不是这个样子!在经寒山的时候,任砚生有一次路过了一处奇景,是山间的一处热湖,不知为何没有被冰封,任砚生好奇凑过去看,水面上映出了他的脸。
虽然不是举世无双的俊美,但也是眉目深邃的俊朗男子,怎得过了二十年,就成了这般模样?若不仔细辨认,顾照鸿都看不出来这是一个人!
任砚生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自己这个样子,在镜子里看到也没什么触动,没有任何波澜地带上了面具,只露出了鼻头和嘴唇。
顾照鸿在任砚生的躯体里,看着他走到了血月窟的正堂去,里面坐着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想来是当时的武林盟主,林霖了。
任砚生看他坐在了座位上,忍不住勾起了唇角,嘲讽道:“林盟主倒是不把自己当外人,我这主人还没说请落座呢,您倒是先坐好了。”
林霖面色一僵,显然也是没想到任砚生说话如此风格。
“我也不和林盟主计较了,”任砚生施施然坐到了上座,往旁边一伸手,有血月窟的弟子给他端上了一杯热茶,他是绝口不提让人也给林霖上一杯茶的,“不知林盟主前来所为何事啊?”
林霖也不想再听他阴阳怪气,沉声道:“血月窟后山养着的那些尸僵,任窟主还是不承认么?”
“尸僵?”
任砚生拿着茶盖的顿住了,意义不明地哼笑一声:“我任砚生没做过,为何要认?何况我怎么不曾在碧砚山的后山见过什么尸僵?难不成这所谓的尸僵还认人?只给林盟主看,不给我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