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教主想称霸武林+番外(100)
无论如何,谢怀风得将这股暗中的势力揪出来,此事关系甚广,关乎的不仅仅是江湖格局,更关乎大周国的国土,关乎宋家是否知道甚至参与了朝廷中有人暗中通辽。
谢怀风抬眸看郁迟,他身上缠着白布,不知道哪里受了什么伤,不知道有多严重。他们都知道郁迟来魔教这件事危险重重,但真的看到了谢怀风还是心里软成一片,心甘情愿单膝跪在地上,他这辈子还没这么跪过谁,跪过谢家老爷子,跪过谢堂风。
再就是郁迟了。
半分情势所迫,当着雷火楼那人的面做戏,但等谢怀风真的跪下去,却觉得自己是被心里沉甸甸的情绪压下去的。
作者有话说:
你看,削到手了吧!
第52章 蚂蚁上树
在凛州郁迟没忍住掉过眼泪,就那么滚了两颗下来,直愣愣的。不像是姑娘家梨花带雨的哭,淅淅沥沥的连绵不绝,更像是实在忍不住了,盈了满眼眶的委屈,都化成了两滴泪,啪嗒落下来。
郁迟这个人很纯粹,他的情绪想法都直接,他大概总以为自己在掩饰,奈何他同人交往的经验不多,对于怎么掩饰自己的情绪并不精通。他吃醋,羡慕,委屈,满足,害羞,都化成眼底晶莹的光,和面上细微的表情变化。
谢怀风喜欢看他,这么纯粹的一个人,就差把自己一颗心剖出来给他看。又没失掉自己,谢怀风总觉得郁迟像是一头小狼崽,郁迟从来都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在他自己的事情上无比他理智冷静,而遇到谢怀风的事情他偶尔会乱些分寸,却也是坚定的。
一棵抽条生长的树,坚韧又挺拔,不许别人在他脚下乘凉,却日日盼着谢怀风从他身旁经过。
小树抖了抖枝,再度邀请谢怀风去折枝。
“四爷,宋家的事……”
谢怀风已经起了身,往桌边一坐,提起茶壶倒了杯茶,里头的茶水冰凉,不知道多久没换过热水。谢怀风挑眉,没接郁迟的话,却是问道:“青喙呢?”
郁迟抿唇,眼神躲了一下,“幻鹊阁主受了重伤,青喙前去探望。”
谢怀风脸上可能是涂了层面具,郁迟也不知道是怎么达到的这种效果,他听说过有易容这回事,但自己没这个本事,也没见别人易容过。他第一眼看谢怀风完全没看出什么不对,心下好奇,只等着谢怀风什么时候能到他身边来,让他伸手摸摸是怎么回事。
但谢怀风坐得端端正正,半分没有挪动的意思。
他易容易得分外低调,五官的凌厉都被柔和掉,扔到人群里端看相貌怕是再也找不到他这个人。刚刚雷火楼的人在时他藏着自己身上的气质,现在独剩下他们两个,那卓然气质又冒出来。这种诡怪的离析感竟然看得郁迟一颗心乱跳,莫名其妙地心动。
我踩不住那条该守的线,郁迟在心里想。
“幻鹊?”谢怀风出声。
郁迟噎了一下,有些心虚,“幻鹊替我挡下一箭,此人行事向来没有章法,背后缘由不明,这段时间我对幻鹊阁也没有任何了解,幻鹊和她背后的势力太过神秘。我想……幻鹊此人是否同严泺有何渊源?”
“嗯。”谢怀风随口应了一声,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会儿才又说,“魔罗殿当初势力分布甚广,牵扯的人也数不胜数,是否培植了暗中势力可能只有魔尊严罗才知道。严罗已经不在,如若幻鹊阁真是魔罗殿下势力,守着魔教忠心耿耿,你的身份恐怕早被拆穿了。”
郁迟垂了眸,谢怀风说得也不无道理。虽说魔罗殿覆灭时少主严泺年岁尚小,但幻鹊已经几经试探,若真是魔罗殿的人早就该发现郁迟并不是真的严泺。
“问天凡押在关州地牢?”
“嗯,他经过一战武功尽废失了神智,与孩童无异。”
谢怀风皱了眉,只一瞬间,却被郁迟捕捉到。
“有何不妥?”郁迟问。
谢怀风摇头,当日情形如何青喙已经尽数向谢怀风禀报过,问天凡恐怕早已扭曲过度,全心想着如何和他已故的阿姐长相厮守,就连起尸蛊这种传说中的歪门邪道都愿意一试。
“四爷,我有一事不明。”郁迟有些犹豫,关州的事结束地太过仓促,他们急于前往津洲,没有时间让郁迟把那些梳理完全,以至于问天凡疯狂的样子和少女献祭般的靠近他还是会经常想起来。
“问天凡身边有一少女,多年来被他当做阿姐的代替,我分明见那少女恐惧、痛恨,但直到最后她却亲手将问天凡救了下来,自愿陪同他进入地牢,将自己一生彻底赔进去,为何?”郁迟抬头看谢怀风,他问得诚挚,是真的不懂。
谢怀风扯出来一个笑,这个笑放在他现在这张脸上有一种违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