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恒:“!!!”
姜恒忽然大喊一声,继而哈哈大笑起来,抱住了耿曙。
耿曙:“……”
姜恒翻过身,反而将耿曙按在榻上,耿曙皱眉,怒了。姜恒却伸出手,摘下耿曙的易容面具。
罗宣:“……”
姜恒狂喜道:“师父——!!”
姜恒骑在罗宣腰间,罗宣当即动弹不得,姜恒正要胳肢他,罗宣却伸出左手,锁住姜恒的手腕,怒道:“别闹!”
姜恒要捋罗宣的左手袖子,想看他的手臂,这下罗宣不再任凭姜恒折腾了,翻身而起,不自然地与他分开。
“怎么发现是我的?”罗宣说。
“气味不对。”姜恒说。
罗宣进来前已有十足十的把握,要恶作剧捉弄这小徒弟一番,没想到姜恒只是一个照面,就认出来了。
“不对啊,”罗宣说,“你哥这么爱干净,身上还有气味?”
“是你的气味,”姜恒说,“一股很淡的药味。”
罗宣只得到一旁坐下,不时打量姜恒。
姜恒过去戳他,罗宣却挡开姜恒,一副冷淡表情,呵斥道:“离我远点,与你不熟!挨你哥去!”
姜恒却半点不怕他,嘻嘻哈哈地过去逗罗宣,罗宣象征性推他几下,便也习惯了,随着姜恒折腾。
“海阁怎么样?”姜恒关切地问。
罗宣答道:“鬼先生与松华走了。”
姜恒诧异道:“去哪儿了?”
“海外仙山。”罗宣随口道,继而嫌弃地朝姜恒说:“对,我没有去,为什么没有去呢?还放心不下你,特地过来看你一眼么?不、可、能!别做白日梦了!”
姜恒心里想的,被罗宣猜了个正着,当即哈哈大笑,知道师父向来口不对心。
“让我看看。”姜恒说。
“别看。”罗宣皱眉道,掸开姜恒伸向自己袖子的手。姜恒坚持,罗宣便主动解开外袍,袒露左手,说:“你自己要看的,看罢。”
罗宣的左手已满是鳞片,延伸到了上臂,姜恒想起罗宣说过,当鳞片蔓延到心脏时,他就会被自己毒死。
姜恒:“……”
罗宣忽然做了个手势,一手掐住姜恒的脖颈,姜恒却一动不动,任凭他威胁。
“有办法治么?”姜恒问。
“没有。”罗宣微笑着朝姜恒说,“很快就死,时日无多了。届时我要死得七窍流血,舌头拖得老长,半夜还扮鬼来吓你……”
姜恒又被罗宣逗笑了,说:“别闹。”
门外传来脚步声,这时候耿曙倒是回来了,罗宣正要离开,姜恒却按住了他,要为他介绍。
“我哥。”姜恒朝罗宣道,又向耿曙介绍:“我师父。”
耿曙在房外听见姜恒开心无比,进来时见姜恒与罗宣十分亲热,俊脸一瞬间就黑了。
“久仰。”耿曙说。
罗宣侧头,打量耿曙。
罗宣大剌剌坐着,也不回礼,事实上按辈分排,他虽只比耿曙大了七八岁,却与他们的父亲齐名,乃是前辈。
姜恒说:“当初我师父还特地去灵山找你。”
“嗯,”耿曙说,“你说过。谢谢你照顾恒儿。”
罗宣答道:“不客气。”说着又自嘲般一笑,说:“恒儿。”
房内的气氛忽然变得有点僵,姜恒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看耿曙,又看罗宣,朝耿曙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客气点。
耿曙连界圭都看不上,别说罗宣了。但念在他是姜恒的师父,若不是罗宣,姜恒现在已经死了。
“咱们没有仇罢?”耿曙想来想去,还是先提前问了声,别自己父亲当年又杀了对方全家。
“没有。”罗宣笑了起来,那笑容却带着嘲讽,“不仅没仇,反而有恩。”
耿曙:“?”
耿曙不太明白,一扬眉。姜恒却头一次听说,诧异道:“真的?”
“当然了,”罗宣看也不看姜恒,反而朝耿曙说,“你把你不要的弟弟送了我,让他伺候了我四年,这么大的恩情,我还没想好怎么报答呢。”
姜恒:“……”
姜恒心想罗宣有时候与耿曙也很像,所谓“外人”与“自己人”简直界限分明,对着不认识的陌生人时,当真浑身带刺。
“我没有不要他。”耿曙按捺住怒火,依旧守了后辈之礼,客客气气说道。
“嗯,没有不要,你只是没有去找他而已,”罗宣说,“倒是便宜我了。来,拉个手?小兄弟,认识认识?咱们以后就是朋友了。”
说着,罗宣摘下左手上手套,懒洋洋地侧头,朝耿曙伸出手去。
耿曙二话不说,也亮出左手,姜恒正要说话,顿时色变,罗宣与耿曙已做了个拉手的见面礼。
“师父!”姜恒马上道。
耿曙左手一触罗宣手掌,顿时犹如握住了一块烧红的烙铁,一股黑气朝着手臂上段不住蔓延。罗宣却满不在乎朝姜恒道:“哎,徒弟!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