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宠妻日常+番外(234)
于是纪初苓就在好一阵闹哄声中无法拒绝地住了下来。
将纪初苓安置好后,谢远琮便说他尚有不少要事亟待处理,叮嘱了她好好喝药多多歇息后才离开。
他要忙,她自是不好硬留着他。只是等到当天娘亲自端了药进来时,她才回过神来。
住在别院,这喝药一环,竟是没法再躲没法再逃了。在婆婆面前,她总不好再耍着脾气任性不喝。
于是只能硬着头皮装作不怕的样子,一口气给喝了个干净。她都怀疑谢远琮要让她住在别院,是不是就是为了要让她乖乖喝药。
好在侯夫人手艺好,做的蜜饯果子糖浆个个都能甜到心里去,喝完后一吃,转眼功夫就将苦味给盖过去了。
许是这药的原因,纪初苓喝完后很快就犯起了困。侯夫人便赶紧让她躺下歇一歇,给她掖好被子见她呼吸沉稳了才带上门离开。
等人走了半晌,纪初苓方睁开眼眨了眨。许是前几日昏睡得太久了,这会她虽困却难以睡着。
她在床上翻了个身。心想,她这大概不是什么普通的病症吧。否则为何县城里的大夫就治不了呢?
又为何发个热她也能昏睡上一日一夜。且他要带着她日夜不停,车马飞驰地往京中赶。
还得杨大夫出手才行。
而且她自从醒过来后,就感觉自己没什么特别不适了,他却还定要她喝药,看样子还得喝上好些天。
爹娘一唱一和的留她住在别院。
只是她虽不大明白,但想起他那满眼的血丝,心里琢磨着还是不多问了。
就是不知他这会又去忙什么了,想要他早些回来。
谢远琮离开别院后,直入宫中。
皇帝早已处理完今日的章折,这会正坐在御花园的凉亭里,见到他来并无惊讶,还关心了一句事办得如何。
谢远琮的身后紧跟着一人,一路而来正警惕地盯着他。那是皇帝之前另提上的那名镇槐门副统。
寻常人虽察觉不到,但他从谢远琮一出现起,就感觉到了他身上半隐半现的杀气。
谢远琮极尽克制,走至康和帝面前站定,将那拇指大小装过毒粉的空瓶立在石桌上。
康和帝拿起摸了摸,已知道是雌毒下晚,雄毒发作暴露了,忽冲他威严笑道:“没错,这毒是朕命人下的。”
康和帝这笑比之以往的任何一个都要更令人厌恶,谢远琮向前逼近,带着独有的一股强大威迫力:“原来这才是你赐婚的目的。”
皇帝身边近侍喝道:“放肆,竟敢对皇上不敬!”
皇帝抬手制止,不以为忤,反抬了眼皮慢慢悠悠地将谢远琮从头打量到脚,像是在观摩一件雕琢展品。
良久,他叹口气道:“谢卿啊谢卿,你是朕亲手打磨出来的,以你之慧,当早就知道你将来是要被朕赠于皇儿的。吾儿尚小,性也尚软,而你,心狠手辣,深谋远虑。他将来有你相佐,朕尤为放心。”
皇帝口中的皇儿,自是指的小皇子。那可谓是他唯一的命门。
皇帝说起这些话之时不似皇帝,反像个忧心记挂着儿子的普通父亲,就连语气都诚挚起来:“朕不易。身居帝位不易,稳守太平不易,安护子民不易,为人父也不易啊。待吾儿年岁渐长,可好不容易将来有柄利刃如你,打磨不精,恐镇不住虎狼环伺,刃锋过利,恐伤及吾儿。”说着皇帝站起身叹道,一副苦口婆心之态,“所以朕还得给他留一柄鞘,爱卿,你得理解朕。”
谢远琮沉默目视着他,因皇帝立于亭上,视线远高于他。是一种极令人生厌的俯态,以视下为蝼蚁,以他人为较弈。
谢远琮此刻只想要用刀剑去作他所谓的理解。
“解药。”
皇帝背手摇头:“无解。”
铿得一声,谢远琮腰剑出鞘。就在他动的一瞬间,身后那副统同一时间举剑直指向他。
镇槐门人眨眼倾出,凉亭四侧涌入皇帝的两支禁军,多名宫廷暗卫落下,站在康和帝身边,摆出一种戒备反扑的姿态。
场中数十柄刀剑齐齐指向了谢远琮。
谢远琮面未改色,康和帝也没有多余的表情,他扬声道:“朕乃天子,自然并非是同谢卿戏言。没有便是没有。谢卿就算是拿剑指着朕也没有用。”
“且那压制之剂,只在朕一人的手里。若是朕不给你,那丫头就活不过当月。至于镇安侯府及那间别院,朕的人可瞧着呢,爱卿可要考虑清楚了。”
皇帝言语威胁完又转而言道,只要谢远琮好好替他效力,他自会保纪初苓一世。
毕竟他的目的不是要激怒谢远琮,逼得他抗逆,最后反要自己痛斩一臂。若非这回意外之中暴露,本可一直相安下去。日后若是谢远琮一旦生有异心,关键之时儿便可凭此令其束手。正因他看透了谢远琮对自己都能狠的薄心冷面之下,却独对纪初苓重情,他才料准了谢远琮的死穴,断定从纪初苓身上入手最为稳妥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