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帅大哥(98)
此时房外刘燕文进来,侍奉点心和茶水,并告诉皇上说萧寅有事求见。
皇上面色淡然,“朕今日无暇,若是急事,请他上奏书,若是私事,告诉他,先和他爹讲和了才来找朕。”
刘燕文退下后,顾依不免心不在焉,他略过一段看不明白的句子,皇上竟点着要他解释,他答不上来,皇上就要他再卷裤管跪起来。
句子共有八字,镇尺打了八下,顾依放下裤管时,能摸到皮肤的热烫,还有细微的肿胀。
“顾依,朕对你有个要求。”皇上的语气严肃了些。
顾依不敢怠慢,“皇上请讲,臣定当尽力。”
“边防无忧之前,朕不要你谈儿女私情,等你再给朕立功勋,朕会许你你爱慕的人,无论那人要不要你,都抗不了朕的旨意。”
顾依好一会儿答不上话。
“你心里有谁,告诉朕。”
“臣心里……一直……只有……”顾依抿着嘴,不敢再说,他不想皇上逼迫王药,王药若不要他,他宁可一辈子一个人独自思念,也不要勉强王药。
皇上没有追问,翻了一书页,淡淡地说:“朕没要你现在说,你先做好眼前事,心思成熟之后,也许也不需要朕帮你。”
皇上从瓷碗拿出一块沾着芝麻的薄饼,掰成两瓣,大的那瓣给顾依往嘴里塞。
咸咸的饼,带点焦味,咬一口,爽脆。
“不好吃吧?”皇上的笑有些嘲弄,或大胆点说,是调皮。
“朕就喜欢它又咸又焦,吃多了还渴。”
顾依三两口把饼吃完,这饼令他想起行军在外的干粮。
“好吃。”
“哈哈!”皇上豪爽地笑,抬手拍顾依头,“孺子可教!”
人生的辛酸苦甜,顾依都已有所品尝,如今大概得好好经历一番干渴的咸,才能学会更珍惜地把美味含在口中,体会一份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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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濒死边缘
天空的云层积得越来越厚,风势也逐渐加强,眼看又得下雨。
王药把氅衣裹紧,面颊被冷风刮得麻木,他不禁担忧顾依,昨晚连夜大雨,顾依往日受过多处筋骨损伤,没有得到应当的治疗,以致每逢阴冷潮湿的气候,他会虚弱无力,偏偏又周身疼痛,觉都无法睡好,遇到这个情况时,王药就会给他加重用药,一日至少喂三次,这便是他今早又派人给顾依送药的原因。
“军医。”那没皮没脸的萧寅走过来,还递上一壶酒,“天冷了,你可别着凉。”
“哼。”王药撇开脸。
“何必呢?咱又不是小孩子。”萧寅站到王药旁边,背靠着宫门旁的墙,才一靠上,王药就像给烫到那样,弹开便走。
“小气。”萧寅仰脖子喝酒。
“马帅大人。”适才替萧寅通传的宫中侍卫出来了,王药特意放慢脚步侧耳听,听闻萧寅面圣被拒,顿感失望,他一介平民是不能求见圣上,他本以为皇上必会见萧寅,他便想让萧寅给顾依传话,说自己在外面等,就算萧寅摆架子不肯吧,那至少帮他给顾依带药,同样是关心顾依的人,不应该会拒绝这个请求。
“那不然你帮我问一下,皇上能不能见一下那位王大夫?”
王药愣住,转回身看,萧寅真的是向那侍卫指着他。
“殿帅有病,得治,那位大夫最了解殿帅的病况,皇上留殿帅在宫里都大半天了,殿帅身体状况很差,风吹都会倒,再打他,真的会整个人散架。”萧寅说。
萧寅这话把王药吓得飞奔过去,拽着萧寅袖子,焦急地问:“顾依犯什么罪了?皇上为什么还要打他?真要他死吗!”
“不是,我就防着万一,你也知道顾依气人的本事不小。”
“两位倒是不用担心。”侍卫插嘴,他是席墨生的手下,被安排了御书房的守卫工作,“皇上留殿帅在御书房筹划边防军务,送饭送茶没有亏待,我出来之前才刚传了太医去看。”
“会留几天?”萧寅问。
侍卫耸肩,“都虞侯安排了三天的轮班,至少三天不会出来吧。”
王药粗鲁地推开萧寅,殷勤地迎上侍卫,把一个钱袋塞进人手里,客客气气地说:“这位爷,您帮个忙,小的有包药粉,是殿帅吃惯的,不需熬煮,只要泡水里喝就可以,能省下太医很多功夫,您替小的给带进去可好?”
王药待要从怀里掏药,萧寅扬袖子甩,带起劲风,把王药给生生逼退两步才站稳,萧寅压低嗓子说:“别乱来,你这样会被人误以为你和顾依串通做要杀头的事。”
那侍卫把钱袋拿给萧寅,萧寅拿了再抛回给王药。
王药后知后觉萧寅说得有理,他又气又急,气自己此时的无能,急顾依在宫里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