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叮嘱道：“注意点，别让人发现了。”

王与打包票道：“放心吧叶哥，我去了好几次了，和里面的鱼都混熟了，不会让人发现的。”

叶安点点头，独自开车回去，路上隐隐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却又想不起来，等车开到酒店门口，叶安猛然想起来自己忘记什么了。

糟，忘给秦朗带夜宵了。

另一边，高晗跟着周靖宇来到了一条河边，这处地方位置比较偏，周围除了他们再看不见任何人，高晗越走越警惕。

周靖宇见状笑道：“放心吧，我不会谋杀你，对我没好处。”

高晗却笑不出来，“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周靖宇在一片矮树丛边停下脚步，“就在这儿吧，离近了会被发现。”

高晗皱紧眉头，“周靖宇，你……”

“嘘。”周靖宇打断高晗的话，“别出声，来了。”

高晗虽然心里不大耐烦，却没再作声，他顺着周靖宇的目光往前看，就见一个人影往河边走去。

那人再往前走了一段，借着微弱的光亮高晗看清了那人的脸，是王与。

高晗暗暗疑惑，这大晚上的王与来这里做什么？

没等高晗想明白，王与径直走到河边，突然就跳了下去，高晗以为王与是想不开，正要冲过去救人，被周靖宇一把按住。

“别动。”周靖宇低声道：“你先看着，有事我负责。”

高晗却不信，人命关天，谁都负责不起！

正要呵斥周靖宇放手，水里忽然传来一阵动静，高晗扭头看去，就见王与从水里探出了头。

高晗松了一口气，看来王与水性很好，真是虚惊一场。

不等高晗提起的心来得及放下，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只见王与身后，一条红色的鱼尾从水里冒了出来。

那鱼尾极大，上面布满了鳞片，鳞片之上还覆着淡淡的光芒，王与看了看那条鱼尾，一头扎进了水里，鱼尾在水面上拍打两下，也随之消失在了水面上。

高晗震惊的站在原地，已经说不出话了。

周靖宇拉着他往回走，没有立刻说话，等走远了些才道：“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了吧。”

高晗还没完全从震惊中回神，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刚才那是……”

“王与的尾巴。”周靖宇道：“王与其实是只鲤鱼精。”

即便亲眼所见，高晗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周靖宇又道：“不仅王与是妖，叶安也是。”

“什么！”高晗猛的看向周靖宇，又摇摇头，“不会的，世界上怎么会有妖这种东西。”

“那刚才看到的是什么？变异的鲤鱼？”周靖宇觉得好笑，“说你蠢你还不承认，亲眼看见的东西都还去质疑，活该秦朗看不上你。”

高晗现在脑子很乱，没工夫跟周靖宇吵架，他顺手扶住一棵树，静静站了会儿，缓了许久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半晌，高晗开口道：“叶安……真的是妖吗？”

“是。”周靖宇漫不经心的道：“一只皮相还不错的狐狸。”

狐狸……

没等高晗再开口，周靖宇先一步道：“你是不是不信？”

高晗没说话，算是默认。

“当真是个蠢货。”周靖宇冷笑一声，“你也不动脑子想想，我给秦朗咖啡里加东西的事叶安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是我告诉他的？他之所以会发现，是因为妖的嗅觉比人类敏锐，他们可以很轻易分辨出各种东西。”

其实那次周靖宇本意的确只是想让高晗给秦朗送药，看看能不能让两人关系有点进展给叶安添点堵，却没想到叶安提前把咖啡换掉了，可好巧不巧叶安换咖啡时又被高晗看见了，真是无巧不成书。

周靖宇又道：“你要还是不相信，那就看看王与明天是不是安然无恙站在你面前，刚才的情景你也看到了，那么大的鱼尾，人下去大概是活不了了，王与到底是人是妖，明天就能见分晓。”

事已至此，再自欺欺人也没有任何意义，高晗问周靖宇，“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看你可怜帮帮你。”周靖宇觉得夜里的风吹的有些凉，把外套脱下来披在了高晗身上，“从一开始我就说了我没有恶意，是你一直不信我。”

“我……”

“我知道方法你不赞同，我也不怪你。”周靖宇负手而立，定定看着高晗，“记不记得我说过，把秦朗让给叶安不是明智之举。”

这话高晗记得，他还记得另一句，“你说让我祈祷秦朗安然无事，就是因为叶安……是妖吗？”

“对。”周靖宇十分认真的道：“你知道妖族禁律中，诸罪之首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