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废太子续弦以后(95)
姜毓要为国公府老太太的寿宴做准备,寿礼一项很是重要,依财力而言,采办珍奇物件是不可能的了,只能从王府的库里看看,有没有能用得上的,再从她的嫁妆里出一份,这样差不多应该就能过得去。
姜毓这么想着,订理礼单子就又是一件费心的事情,大半个时辰也没一个具体的结果。祁衡搁贵妃榻上看书看得眼睛涩,索性就把书搁下剥瓜子儿,抬起眼睛来看姜毓,小丫头在灯下聚精会神做事儿的样子真是颇有主母的架势,特别是那小脸儿绷得紧紧的。
说起来每回见姜毓这般安静做事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忆起第一回见姜毓的时候,在石亭里面抄佛经的,一坐能坐下半天不起来,静得好像一副画儿似的,尤其稳得住,软软的好像枝头的小白花一样,但要是谁想捏她一把,就是一手的刺。
“听说今天金月虹来府上找你了?”祁衡剥着手里的瓜子儿皮,问道,“她来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来替天行道,抽死你这个“宠妾灭妻”的混账东西了。
姜毓抬起头来睨了祁衡一眼,“月虹听说我前些日子得了病,特意前来看看我,顺便约了我后日一道去鸣音寺上香。”
“你的确应该好好去烧烧香。”祁衡往嘴里丢了一颗瓜子仁,“上回没把你烧成傻子,全靠本王这颗福星在旁边罩着你,要不然,你现在不死也傻了。”
那她是不是应该也给你烧炷香,还是那种高香?
姜毓暗自腹诽,可嘴上却还是要敷衍好祁衡,“王爷说的是,全是托王爷的洪福。”
“那当然。”
想想那几日搁屋子里寸步不离地换冷水帕子喂药的,祁衡应得理所当然,就算是亲闺女也不过就是这么照顾了,他简直比她亲爹肃国公还辛苦。
这么想着,祁衡又想起了“闺女”后天是和金月虹一块出去,心情忽然有些不大美妙。
“那个金月虹是个疯丫头,在军营里头待野了的,皇帝老子都不一定怕。你少跟她凑一块,没得也染了她身上的臭毛病。”
他以前也是拜在勇毅侯帐下的,和勇毅侯府长子金明岳是同袍,没少听见那疯丫头的事情,和姜毓比那一个就是温柔的小白兔子,一个就是撒欢的野马简直惨不忍睹。都是武将出身的勋爵人家,肃国公府果然比较会教女儿。
姜毓的眼皮子都不想抬,只是凉凉道:
“劳王爷挂心了,月虹是妾身从小玩到大的密友,妾身最是了解她了。”
背后说人家姑娘的坏话,卑鄙。
“本王那是为你好。”
祁衡真想拍两下桌子,怎么就听不出好赖话呢,“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是怕你和她在一起学坏了。”
金月虹多疯一丫头啊,万一她自己做了什么破事连累了姜毓呢是吧?祁衡觉得自己担心地很有道理。
姜毓觉得祁衡简直无理取闹,还敢说近墨者黑,也不拿镜子照照他自己。她要和谁在一块儿,可轮不上他管。
姜毓没什么好气地直接给祁衡顶了回去:“不劳王爷操心,妾身又不是孩子,自己心里有数。”
有什么有!
祁衡的气不打一处来,看着小丫头那满脸不在乎,还颇带了几分讥诮的样子,祁衡突然就明白了皇帝每次朝他摔杯子的心情,真想把瓜子盘摔出去。
行,果然“闺女”大了就是不好带!
作者有话要说:祁衡:本王的一颗“慈父”心,就这么被摔地上了。
第50章 寺庙
无论祁衡心里怎么不愿意自家小白花和疯丫头在一块儿,姜毓还是和金月虹如约出去了。
金月虹这几年原本是习惯了骑马潇洒的,为着姜毓改乘了马车。
马车规规矩矩垂着车窗帘子,风都吹不进来的严丝合缝,因为不能让人看见车里女眷的面容。
金月虹憋着等马车出了城,猛就撩开了车窗的帘子,外头的风吹进来,呼吸都清爽了。
今日的阳光照样灿烂,开着太阳的日子即使是在寒冬里也叫人生了温暖的感觉,冷风从外头灌进来吹过姜毓的发丝,夹着外头的沙尘,吹眯了姜毓的眼。
翠袖让风冻得一激灵,忙道:“姑娘可快将帘子放下,王妃的病才刚好,身子还虚着,可受不得风。”
“你们家王妃就是给你们这么闷出来的,屋里天天烧着炉子也不透风,没病都闷出病来了。”
金月虹这么说着,可还是听话将帘子放下了。
翠袖将手炉塞到姜毓的手里,道:“王妃的身子虚不宜受凉,那可是太医说的。”
金月虹不屑道:“听那些太医院的太医鬼扯,他们那是给陛下和后妃看看病谨慎惯了,满嘴都是没用的瞎话,就哄你,还有你家王妃这种千金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