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今天也在艰难求生[穿书]+番外(16)
没关系,他还有救。收晏瑾为徒的这一年多里,原身唯一动过手的事是这次藏剑阁一事,多数情况下,原身都是漠视和纵容严深连同其他小弟子在琐事上为难晏瑾。
最过分最残忍的那件事,断晏瑾灵根的那件事,还没有发生——沈知弦记得,那事就发生在晏瑾下思过崖后,还好原身还来不及造孽,就被他穿了过来。
也算是掐了个好时机,没让事情坏到更可怕的地步。
沈知弦刚悄悄松口气,转念就想到了藏剑阁的事,又有些头疼。
藏剑阁的事他这几日一直有关注,奈何严深背后的人尾巴收拾得太快太干净,他初来不久,还没摸清各种人的底,说要重新细查,其实也只能说说而已。
这事注定是不能水落石出了——至少现在不能。
沈知弦觉得自己就是个渣男,才刚道歉完,就要告诉人家你受的冤屈我没法给你查清啦。
他迟疑着隐晦地提了一句,晏瑾便立刻反应过来,沉默了一会,只道:“弟子一条贱命怎么样都没关系,师尊不必操心。”
沈知弦最听不得这种妄自菲薄的话,蹙着眉道:“别乱说,你很好。”
“好什么?”少年反问,眼底有淡薄的讽意,不知是在讽沈知弦还是在自嘲。
沈知弦一时语塞,他可是主角,主角好什么,主角那当然是什么都好啊!掉根头发丝也是宝呢!
沈知弦这片刻停顿,晏瑾便当他无话可说,默然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朝他行了个礼,转身就要退下。
沈知弦下意识伸手拽他手臂,晏瑾一直在悄悄防备他,立时反应过来,不动声色地一侧身,沈知弦便只拽到了他的衣袖。
力气没收着,连带着将他衣领都扯松了些,露出瘦削的锁骨,弧度精致,瞬间吸引了沈知弦的视线。
沈知弦:“……”他飞快地缩回手,轻咳一声作掩饰,在晏瑾无声地注视中,脱口而出,“你好……好看。”
晏瑾:“……”
晏瑾:“?”
他僵直了一瞬,下一瞬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门。
沈知弦……沈知弦觉得老脸一红,只想钻到床底装死不出来。
他看着晏瑾走了出去,扶额,含糊地补充了一句:“晚上过来……”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晏瑾的脚步更快了几分,咻地一下就不见了。
“……再换一次药。”他慢吞吞地把话说完,叹了口气。
被逮来干活的小弟子们手脚很利索,很快收拾好了小空屋,正要过来找沈知弦复命的时候,就看见晏瑾大步从沈知弦屋里走了出来。
衣衫不整,脸色寡淡,其中一个眼尖的小弟子,轻而易举地就瞧见了他微微泛红的耳朵尖。
小弟子:“……啊?”
沈知弦这回拎上来的两个小弟子是刚入门不久的,正是对一切都很好奇的年纪。两人对他们师徒间的矛盾知之不多,那颗被俗世话本污染的八卦之心还活蹦乱跳着。
看着晏瑾一言不发头也不回地进了屋,两个小弟子对视了一眼,皆露出好奇的神色。
第11章 对剑
藏剑阁一事果然如沈知弦猜的那样,最终不了了之。
晏瑾仍旧背着个不清不白的黑锅,连带着沈知弦也被底下小弟子们非议。
宋茗大概也是知道的,但他只作不知,甚至有意纵容。
沈知弦曾无数次当着众人驳他,丝毫不给他面子,碍于种种原因,宋茗只能选择忍让,早就憋了一肚子火。这事儿就算不能动摇沈知弦的地位,恶心一下他也是好的。
于是小弟子们讨论得就越来劲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传言都有。
“沈长老好像最近很喜欢晏师兄呢。”
“我也听说了,沈长老亲自把人接上峰顶啦,据说就在沈长老屋边住着。”
“晏师兄岂不是终于熬出头要一飞冲天啦?”
这些普通弟子不能直接称沈知弦为师尊,倒是一口一个晏师兄叫得亲热,仿佛以前从来没在背后悄悄讲过晏瑾闲话,各种琐事上为难过晏瑾。
“我看八成是。说起来,严师兄好像很久没有上过峰顶了。”
“沈长老免了他每日的问安,似乎也很久没指导他剑法了。”
“啊?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呢……”
“好了,你们小点声,严师兄说不准就在这附近呢。”
有人爬高,就会有人被踩。这世上见风使舵的人向来不少,往日里这些小弟子是如何吹捧着严深的,此时便是如何表露着对晏瑾的“善意”。
严深隐在树影后,看着这群小弟子们边说边走着,很快就没了影,脸色阴沉如锅底,往日开朗的气质全然不见,手一用力,就在坚硬的树干上留下清晰的五个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