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师，你说，要是我们把你和余鱼的事儿炒出去，这算不算年度大戏。”

李总冷笑一声，“我开始还敬你是我父亲带过的人，不要给脸不要脸！”

李总的眼珠子转了一下，看着对面的沈钰没什么反应，以为自己成功唬住了对方，又开始慢悠悠地自言自语，“其实吧，我也不是不讲情面的人，有些事情，既往不咎，你好我好大家好，沈老师，和气生财呀。”

“没这个必要。”

沈钰笑了一下，温和的面具好像终于撕开一条裂缝，从总蹿出来的凶恶，吓得李总一个哆嗦。

“谁给你的自信，敢和我叫板。”

沈钰走出房间的时候，门口站着一个中年男子，对着沈钰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老板。

“拉黑名单吧，地毯脏了记得换。”

中年人从门缝看见去，两个男人瘫坐在地上，裤子下面潮湿一片，模糊了花色分明的地毯。他心里感叹了一句果然，收回眼神，答了一声好。

沈钰拍了拍袖口不存在的灰尘，转眼间又是待人和气，温文尔雅的贵公子。

陆以铭站在不远处，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这种装模作样，看着都累。

“你居然亲自过来？”

沈钰瞥了一眼陆以铭，两个人并肩向外走。

“我要是不过来，我看好的人就要被你截胡了。”

陆以铭上前一步毫不客气地挡住沈钰的脚步，“我们公司签约余鱼，这是最开始就定好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我这些年收集这么多证据，就差余鱼这一个人，就可以完全将李晨明这颗毒瘤连根拔起。”

沈钰被挡住了也不恼，还是一片温和有礼，走廊上的人不多，但是服务生进进出出，看着陆以铭的眼神都带着谴责。

这个人就会欺负老板脾气好！

陆以铭被盯得太阳穴直跳，忍不住催促，“你倒是给句准话，什么叫你要签的人。”

“字面意识，很难理解吗？”

沈钰耸耸肩，脚步向着旁边挪动，轻巧的从陆以铭的旁边擦过。

“沈钰！”

陆以铭快步追上去，他已经盯着李晨明这家公司太久了，现在就差临门一脚。

“你也不是非她不可。”

陆以铭觉得今天的沈钰有些莫名其妙，居然会考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的想法。

陆以寒所谓的一条小草鱼可以救命，陆以铭一个字都不信，当时二只不过是救援队快要来了，鲨鱼害怕离开很正常，非要说救命之恩，自己动了关系，要到了《传承》的女二号，对于一个五六年混不红的小演员，也算是一步登天。

但是从利益的角度出发，签约余鱼对于公司来说确实是最优解。

“余鱼现在风头最盛，我们需要一个代表型的人物出现，而且她能够出演李维斯的电影，这件事我知道已经定下来了，这绝对是一个好机会，我们……”

沈钰突然停了下来，摩挲着袖子上的袖口，看向陆以铭，眼里没有光。

“我自己抓的鱼，我自己可以养。”

陆以铭本能的察觉到危险的气息，就好像上次，汹涌的海浪，澎湃得朝着自己打过来，刹那间，就可以将人彻底淹没。身体好像被冻住一样，无法再继续上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钰，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直到手机铃声再次响起，陆以铭才发现自己在原地待了很久。

“陆总，和您想的一模一样，他们爆料了。”

对面传来的声音，充满了激动地的兴奋。

陆以铭交代了几句，快速切换手机界面，大眼微博上，“抵制潜规则”的词条高高挂起。一点进去便是娱乐圈知名人士爆料，余鱼沉寂多年，始终摘不掉草包的名头，却在最近，快速翻红，靠得不是自身能力的提高，完全是使用了“特殊手段”。

附图偷拍的各种模糊的照片，只能从穿着依稀辨认出各位主角。

网上各种流言开始漫天飞。

评论倒是还没有被完全拉至一边倒，毕竟今晚上的直播，余鱼的表现依旧可圈可点。

王伟原本以为的重磅出击，确实没有达到想象中爆炸性的效果。可是伤了不少路人缘，他也觉得值得。

“继续找人，使劲儿的给我黑，什么事情，都有公司兜着！”

王伟把手里的烟头狠狠地按进烟灰缸，看着越来越多的黑评，他吐了一口浊气，终于露出今晚满意的微笑。

助理现在的日子却不好过，频繁有水军反应，不知道是不是被限流的原因，很多引导性的评论奇奇怪怪的消失，只剩下一些不痛不痒的脏话，根本不成气候呀。打了客服电话，也根本无济于事。

系统看着熟睡的宿主，深藏了功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