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顾君同没意见。
顾君同按原来约定好的给配了车、司机,原来在顾家做饭的保姆孙姐跟着李淑珍一起过来,家务也有人做了。
顾君同很大方的问道:“人手够吗?需要什么人尽量开口,我会满足你的一切合理要求。”
李淑珍没再要人,“我这三个儿女都有点呆板,不爱用保姆,家务能自己做的就自己做了。我不要再要人了,省得绍儒文儒他们看着不高兴,而且我这儿人不够用,他们就要经常来帮忙,我就经常能见着孩子们了,再合适不过。”
顾君同把房子交接好,一刻没有多停留,离开了。
李淑珍冲着她的背影呸了一口,“呸,不就是手里有几个臭钱吗?看把她神气的。”
孙姐拘束的站在一边,不敢往下接话。
反驳李淑珍,她没有这个胆子;但顺着李淑珍的话往下说,又违背她的良心,干脆不说话,拿自己当哑巴。
李淑珍发了通牢骚,拿出十块钱给孙姐,让她去买菜。
孙姐接过钱,拿了菜篮子出去,没几分钟又折回来,“外面有个姑娘要见您。”
李淑珍纳闷,“我才搬到这儿,还没来得及通知亲戚朋友,这姑娘怎么知道我的住处?她有没有说她姓什么叫什么?姓余,姓余……”想起来这人是谁了,“让她进来。”
孙姐忙开了门,把客人让进来,然后买菜去了。
客厅里很安静,老红木家具平整如镜,光彩照人,有种含蓄而隽永的高贵之美。
余清蘅前世也没把这种家具当回事,现在却觉得这些实在太讲究了,坐在红木椅子上,忍不住伸手抚摸,细滑清凉,抚之开心。
“多好的椅子啊。”她赞叹。
李淑珍却没她这样的闲情逸致,板着脸问正事,“你来干什么?咱们就是说好了吗,你帮我一个忙,我让我儿媳妇资助你上学,两不相欠。这些年我儿媳妇一直资助你吧?我答应的都做到了,咱们两清了。”
“您误会了。”余清蘅忙道:“我的教授住在附近,我今天是来拜访教授的。刚才看到……看到孙姐出门,才知道您住在这里,我就想来看看您。”
“这么巧?”李淑珍半信半疑。
她很快觉得不对,“你怎么会认识孙姐?你俩没见过面吧。”
余清蘅一惊,“我……我……”她其实是看见顾君同从这里出去,等顾君同走了又和司机聊了两句,才猜到李淑珍住这里的,但她没办法实话实说,必须找借口,“我见过孙姐。有一回孙姐到顾伯母家里送鸡汤,我刚好也在,顾伯母介绍我们认识的。”
“原来是这样。”李淑珍脸色没那么臭了,“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余清蘅露出屈辱的神色,低声道:“本来顾伯母答应向导师推荐我,我上研究生的事至少有七成把握。可我做梦也没想到,齐郁杨那么坏,故意在伯母和思齐哥面前说我的坏话,现在伯母改主意不管我了。没有伯母帮忙,我上不了研究生……”
“和我有什么关系?咱们早就两清了。”李淑珍撇撇嘴,“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正经事找我呢,原来是遇到麻烦了,要我帮忙。我现在和那个倔脾气的老头子已经离婚了,自顾不暇,你考研究生的事我管不了,你赶紧走吧。还有,以后你别再来了,我这儿不欢迎你。”
李淑珍的语气很轻蔑。
余清蘅血往上涌,坐直了腰身。
她目光中隐隐带着怒气,说出话来也就不像以前那么客气了,隐含着威胁之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曾经帮您写过一封信,对吗?您的家人对那封信的来龙去脉不一定了解,知道是假的,但不知道是谁造的假,更不知道这封假信是出自您的授意。如果我找到您的儿子、女儿,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们,您这位母亲在他们心目当中的形象会不会崩塌呢?他们还会像从前那样孝顺您尊敬您吗?”
李淑珍不再懒散傲慢了,气急败坏的嚷嚷,“你敢!”
余清蘅幽幽道:“我上不了研究生,就要回到我家那穷乡僻壤了。我现在一无所有,我不怕失去,所以我有什么不敢的?”
李淑珍恨得牙庠庠,但余清蘅摆明了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李淑珍心里也怵,勉强答应道:“不就是个研究生吗?我给你想办法。”
“我不仅要上研究生,还有别的事。”余清蘅抿抿嘴唇,眼眸中闪着冷光,“齐郁杨现在已经公开和苏尚岩好上了,全校师生都知道了他俩的恋情,齐郁杨虽然只是个大四学生,却俨然已经是豪门少奶奶了。我看不惯她这张狂的样子,非让她栽个大跟头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