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都是阿楼，你不会给客人们倒杯茶？懒丫头，那个叫盛怀的小伙子我看不错，待会儿你多跟人说点话。”

“我是哑巴。”

“那就打手语。”

“……”

蛮不讲理。

温阮心磨磨蹭蹭地出来，见谢重楼正使唤着烛龙在端茶送水，白凤跟在厨房里切菜、掌勺，把沈翠换了出来。

沙发上，沈翠、老方、老温，三人正嗑着瓜子看戏曲频道的京剧，谁也没搭理谁。

蓝孔捂着胸口，笑着问方平芝“方医生你看我是不是心力交瘁”。

九尾则是一手撑着下巴，一个劲儿地找陈果聊怎么护肤，盛怀见温阮心出来，走过来温和地问：“需要帮忙吗？”

被温阮心这边的动静吸引，谢重楼把手上的水晶碗塞他手里：“水果沙拉，麻烦放酱拌匀。”

盛怀从没做过这个。

方平芝起身，见盛怀端着碗不知所措，笑着给他解围：“我来吧，他那双手只能拿手术刀，叫他拌沙拉啊，明天我们都吃不着。”

“这么娇贵。”谢重楼笑，“方医生不也是拿手术刀的，不合适。”

温阮心直接把碗从盛怀手里端走了，看了他两一眼：“谁都别争了，还是我来吧，你们都是贵客。”

谢重楼笑：“我看行。沙拉算什么，我家阿阮——”

“——连工地水泥都拌过。”

“……”

温阮心眼皮动都没动一下，抱着沙拉碗到厨房去搅拌，随手把推拉门关上了。余光瞥见谢重楼跟方平芝有说有笑的，温阮心挤草莓酱的手更狠了。

“多了。”

温阮心没注意手上，听到白凤出声，她含糊应道：“什么。”

“草莓酱挤多了。”白凤说，“很酸。”

温阮心低下头，似乎还是有点怕他，声音很小地反驳：“我喜欢吃酸的，不行吗？”

白凤：“喜欢酸的，用这个。”

“……”

温阮心看着他手上的醋瓶说不出话，忍了忍，没忍住：“……你吃沙拉放醋啊。”

还是谢重楼买的那瓶醋。

看到醋，她又想起那个“买醋买了一小时”的事来，更气了。

“……”

“我不吃沙拉。”白凤真诚地发言，“那我觉得你应该……喜欢这个味儿。”

“你才喜欢这味呢。”温阮心实在跟他聊不下去了，呼啦推开门出去，“一个个的，都什么毛病。”

☆、心脏⑧

没等温阮心继续搅拌手中的沙拉碗，沈翠注意到她快溢出碗口的沙拉酱，喊了声“唉哟祖宗”，起身要来帮忙。

谢重楼按住沈翠的肩膀笑得很讨好：“您是大宝贝儿，歇着吧。”

他们家一直是这样，只要谢重楼在，沈翠就享受皇太后的待遇。沈翠被谢重楼重新拉到沙发上坐下，注意到温阮心这边，谢重楼连忙走了过来：“这么多？当水泥搅拌了？”

沈翠不安：“哪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阿楼，还是我——”

“您安心坐着吧，不然吃完这次，他们下次不敢来了。”谢重楼解释着，“平时都窝在办公室，哪有这种体验生活的机会，你们说是吧？”

白凤跟烛龙立刻点头，烛龙去送托盘时，顺便踢了脚蓝孔屁股，骂了声“干活”，蓝孔冲沈翠嘻嘻笑：“对啊，阿姨，我们喜欢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

九尾抓着自己的头发，走到沈翠旁坐下，拉着她手问：“阿姨，您那头发哪做的啊，特配您，显年轻，我也想去弄一个。”

“就我们小区楼下。”沈翠笑，“我有会员卡呢，好看吗？”

“特别好看。”

九尾点点头，冲谢重楼他们投了个“放心有我呢忽悠阿姨这事包我身上”的眼神。

“……”

温阮心撇过头瞧见盛怀走过来，他掌心摸了摸后脑勺，还是用之前的语气跟她说话：“我帮你。”

“？”

盛怀：“我刚查资料了。”

勉强把他的话理顺了，温阮心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我查资料了知道怎么怎么拌沙拉了”，温阮心一脸“你没事吧这还要查”。

盛怀似乎看明白了她的表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会拌好的。”

温阮心在谢重楼似笑非笑的注视下，给了盛怀一心要拌沙拉的机会：“酱多了，你再切点水果。”她指了下厨房里，“在那。”

盛怀说了声好。

谢重楼看了眼，没说什么，被老方喊过去，问他的个人问题了。

*

快开饭时，又来了几个叔叔阿姨，都是老温他们遛狗群的。

午饭吃得跟团年饭一样，热热闹闹。

蓝孔特别适合活跃气氛，把长辈们逗得哈哈直乐。下午老方他们老字辈的在打牌儿，晚上老温在警局的同事还给他安排了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