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师尊很心机+番外(10)
“你们做不了主。”谢重楼表情散漫,像是完全没把黑白配放在眼里,“不必浪费老子的时间。”
还摆着以前的臭架子。
过了一阵,身后突然响起了黑无常的嘲讽:“重楼仙尊还是这么狂妄自大,也怪不得会死得那么惨。”
各人的目光在谢重楼身上定格住。
谢重楼眉梢一扬,忽地笑出声来。
“老子怎么死的,说来听听。”
气氛凝固,各人的眼光又投向了黑无常身上,白无常见黑无常一副要兜了底的样子,连忙提醒他:“老黑,差不多得了。”
黑无常不为所动,只是嘲讽地扫了温阮心一眼,冷哼一声。
温阮心的声音适时响起,恼羞成怒道:“你怎么不说了?”
门外嗓音如雷,带着一股威严,打断了屋内的平静:“老黑老白——到处找你们不到,不是说好陪老夫喝酒,怎么跑到人间——原来是重楼仙尊!好久不见啊!”
“……”
说阎王阎王到。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音量过大,还是他浑身散发出的气势太令人不舒服,温阮心明显感到九尾、蓝孔他们一副怕惹事的模样,灵猫也躲到了桌子底下。
温阮心盯着阎王的双眼,心口渐渐发痛,烛龙一改平日的捣蛋,将她一把扯到了身后,低声告诫她:“别乱说话。”
温阮心轻声问:“为什么?”
烛龙按捺着脾气解释:“阎王天生带死命,惹不得。”
温阮心茫然:“听不懂。”
“你猪啊,阎王要你三更死,没人留你到五更,听过没有?这下懂了吗?”
温阮心:“懂了。”
阎王抬头,盯着那只黑色风铃看了一会儿,极为自然地走进来:“仙尊近来可好,好久不跟老夫斗酒,甚为想念。”
谢重楼:“噢。”
阎王一撩衣袍在沙发上坐下,黑白无常见着阎王,立刻毕恭毕敬地打招呼,站在他身后。
“可惜啊……”
阎王忽然一叹气,谢重楼瞅他一眼,阎王突然觉得心情很沉重,盯着谢重楼看了好一会儿:“整个仙界,我最喜欢的仙尊就是你,狂妄,洒脱,爽快,可惜啊……”
谢重楼连“噢”都不想“噢”了。
他对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酒汉没什么念想。
谢重楼瞥了温阮心一眼,认同地点头:“老子是挺招人稀罕的。”
温阮心脸上老实,心里却在骂:可惜什么啊,老头子,最讨厌说话说半截的了。
阎王指了指谢重楼的脑袋:“仙尊的灵核可曾修补好了,前世的记忆能记得几分?还想不想回天上做你的重楼上仙。”
见下属们都看了过来,谢重楼玩味般地扯了扯唇:“你,还有你身后这对,都说老子是神仙,老子活了这么久,怎么不知道自己当过神仙。”
阎王嗯了一声:“因为你仙骨未剔,魂魄不全,记忆受了损失,如今在人间历练呢。”
“……”
温阮心插了句嘴:“那你岂不是泄露天机。”
话音刚落,烛龙就扯了她一把,没想到阎王耳朵尖,听到了这句话。但他居然没有生气,短暂的思考几秒后,他指着温阮心:“你、你——”
“我想起来了!”阎王一拍大腿,瞬间把话题转移开,“你就是灵秀宫那个烧火的小丫头,我说怎么眼熟呢。”
温阮心眨着眼盯着他,什么什么鬼。
阎王:“小丫头,你捡了老夫的生死簿,让老夫免受天帝责罚,还记得吗?”
温阮心:“那我对你有恩。”
阎王冷笑:“有恩是有恩,有仇也是有仇。”
温阮心这下记得烛龙的忠告,没搭腔。
“要不是老夫腿脚利索,及时赶到灵秀宫。”阎王瞪圆了眼珠子盯着她,“那本生死簿就被你烧完了。”
温阮心很无辜地问:“我烧你簿子干嘛?”
阎王咬牙切齿:“因为你的柴用光了,一时找不到生火的物什。”
“哦,比起一本簿子,可能让神仙们能吃上饭更重要吧。”
“是这样也就算了。”当时受了罚的白无常想起这事,也愤愤不平,“当时是未时,根本不是用膳时间。”
老阎王本来是去天庭奏报的,没想到和仙君们喝多了,把簿子掉了。老阎王派他们二位去找,簿子找到了,也快烧没了。
他们地府当差的,只有在百年年终庆典时,才能上一次天庭。老阎王带着他们兄弟两,本想去涨涨脸面,没想到让仙君仙姑们看足了笑话。
始作俑者还是极为迷茫,慢条斯理地问:“那我到底干什么烧簿子?”
祭奠她生命中逝去的青春么。
黑无常看起来也忍无可忍,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中挤出:“你在烤红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