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寒幽+番外(19)
绿笙打开门出去道:“王爷,王妃。这位姑娘已无大碍,等醒了便好了。”
“多谢。”不录行了一个大礼。
“王爷不必如此,救人为谷中人本分,我也曾有幸在万念寺与裘夏姑娘有过一面之缘,理应如此。”绿笙上下打量不录一番,“倒是王爷还需好好修养几日。”
“无碍。”
不录再一次进入房中静静守着裘夏。
终于放下心的蔚栖送绿笙回房。
“珹王很关心裘夏姑娘。”绿笙说道。
蔚栖却说:“今日的王爷十分反常,以前他总是把所有危险艰难的事情都交给裘夏,裘夏回来受了伤,他也不过问。他总是态度冰冷。不想今日王爷也会关心裘夏。这是好的兆头,或许日后王府的日子便会平静些。”
“天要亮了,今晚打搅了。”蔚栖又说。
绿笙回:“无事,王妃也回去好生休息。”
次日绿笙将夜里发生的事讲与红白与折遇。“那个珹王都快要把自己的血放干了,你说一个人怎样才能对自己这么狠?”
“心悦之。”折遇回。“这个珹王一定心悦裘夏。”
“那他为何要对裘夏百般折磨?”红白问。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折遇回。
绿笙轻托着腮:“现在找到裘夏了重点是如何接近她让她信任我?”
“这个简单,你只需要一个切入点。”折遇回。
“如何切入?”红白和绿笙几乎是同时问的。
“相国。”折遇回。
裘夏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回到了相国府那里已经没有人住了,只有蔷薇花还活着长的满院子都是,然后她看见了相国,他笑着看向自己说:“心儿,你也不来打理这些蔷薇,还不来帮忙?”她走过去离相国越来越近,就在快要走到他跟前时蔷薇的滕脉缠住了脚,她想扯开但怎么也扯不开。她抬头看相国,他在一点点消失,然后完全不见了直到那些滕脉缠住她的身子,只觉得有个很重的东西压在自己身上,她用手去拿开。刚一动,不录就醒了。
裘夏觉得身上轻便了许多,慢慢睁开眼睛只看见眼眶挂着泪水的王爷在床头看着她。
“王爷?”裘夏的声音还很虚弱。
不录突然笑了,泪水流了出来,“醒了?好些了吗?”他问。
“好多了。”裘夏答,“做了很长一个梦,如获新生。”
“好,好好休息。”说完不录觉得自己的存在有些尴尬和多余,便起身离开。
“王爷。”裘夏在他身后喊。
不录以为她又是哪里不舒服急忙回头问:“怎么了?”
“谢王爷救命之恩。”
“理应如此。”
走出房门后不录心中郁结,他等的从来都不是一句谢谢。
倘若真的是重获新生那就好了,你此生入眼的第一个人是我。其实所有的都可以重新来过只是你不愿。
“裘夏姑娘身体恢复的不错。”闻声裘夏回头看见来人是绿笙。
“多谢绿笙姑娘救命之恩,裘夏无以回报。”还是面无表情,毫无神色。
绿笙笑道:“报答是不必了,我只想和裘夏姑娘做一笔交易。”
裘夏甚是疑惑,“什么交易?”
“我帮裘夏姑娘了结心愿,裘夏姑娘和我去一个地方。”
“我听不懂您的意思。”
绿笙依旧笑着说:“也就是我帮裘夏姑娘完成在人世最后的心愿,裘夏姑娘同我去寒幽。”
“寒幽?”裘夏突然想到,“寒幽仙山?”
绿笙点点头“不错,回寒幽仙山做寒幽主上的仙侍。断绝情谊,摒弃世俗。没有七情六欲只求浮世安然。”
“绿笙姑娘高看我了。”裘夏答。
“不会,我看不错人。”
“那姑娘您又如何断定我一定会和您做这笔交易?”裘夏问。
绿笙更近裘夏一步,“因为我知道你的心事。”
“什么?”
绿笙贴在裘夏的耳边轻声道:“相国,蔚梧。”
☆、梦无疆,雪花凉(三)
二十年前的一天,在京郊的林子里蔚梧第一次带着蔚栖狩猎。
“哥哥,以后栖儿都不来了。”彼时的蔚栖不过两岁,说话的声音都是奶声奶气的。
蔚梧摸着妹妹的头轻声问,“为何不来?”
蔚栖整个人躲进蔚梧的怀里,“太可怕了。”
“无事,有哥哥在呢。”这位温柔的书生方才十四岁。两年前丧母,几月前丧父。家门口“相国府”的牌匾也在前几日被撤去。一时间,庇护他的一切都不在了,剩下两岁的妹妹与“前相国府”的一切都需要他来庇护。
路过城门口时回府的马车突然停下,只听外面人报,“公子,这里有一个小女孩儿。”闻声小公子掀开帘子走下马车,果真一个小姑娘缩在城墙的旁边,看起来也不必栖儿大多少。他慢慢脱下身上的披风盖在小姑娘身上,那可怜的孩子慢慢抬头去看这个给她盖衣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