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上个月来看三水的时候，他还比这高大啊，怎么过了一个月反而还缩水了。

“主人觉得这样可爱吗？”

小白虎的声音稍显稚嫩，听起来有点滑稽。

谢云仔细打量他一下，发现白虎整个身子都缩了一团，现在袖珍得跟个小猫咪一样，连额前的玉角也更加圆润了。

“你是逆生长了吗？”

“不，主人，我已经进入成长期了。”

“哈？”

“进入成长期之后，我们这样的高星妖兽都可以拟态的。”白虎颇有些骄傲地道，“可以随主人心意变成任意的体型呢！”

“不可以变大吗？”谢云问。

“当然可以。”歆淼道，看着谢云不是特别惊喜的样子，不解，“主人，难道你不喜欢我拟态变小的样子吗？”

“没有。”谢云揉了一把小白虎的头，看着那水汪汪的眼睛就想起自己家养的那只猫了，戳中萌点，“只是变大一点更威风啊。”

“这样啊……”

歆淼若有所思地喃喃道。随后，绿光一闪。谢云还没反应过来，眼前蓦然现出一个庞大强健的巨虎，盘踞在湖边，昂头低啸。

虎啸，山林惊，密密的飞鸟从天际的树梢腾起，急慌慌飞到远方。

“哇——”

谢云看着眼前威风凛凛的白虎，简直没法想象这就是刚才那个乖顺可爱如猫咪的小虎子。

“帅啊！三水！！”

“嘻嘻。”歆淼还是正太的声音，却是攻气十足，“主人，无咎阁下沉睡的时候，我会代替他好好保护您的！”

“我才不需要呢。”，谢云逞强，“应该是我保护你们嘛。”

真是，哪有妖兽保护主人的，谢云是肯定不会口头承认他自己的这俩妖兽都比他强的。

“是。”小正太全不在意，“只是……”

“只是什么？”

“主人您难道真的不喜欢我变小的样子吗？无咎阁下说我要变小一点主人就喜欢了啊。”

“……”

谢云一阵黑线，“别听他的！”

反正无咎在睡着呢，他也听不到。

“我今天来，是来签订契约的。”言归正传，谢云还是转到了正事上来，“三水，愿意和我签订契约吗？”

“当然！”白虎‘蹭’地起来，差点又要扑谢云了。

谢云眼疾手快，往旁边一滚，闪躲过去。

乖乖，这形态那么大，扑过来他不死也得半残了。

“……”白虎见他闪了，才反应过来，赧然笑笑，“嘿嘿，我太激动了……”

“说真的，这个契约是不平等的。你若是不想签，我绝不会逼你的。”谢云拍拍身上的土，不在意，神色很是认真，“三水，虽然我算是救了你，但也是碰巧罢了，你不必想着报恩的。”

道修和妖修之间的契约是极不平等的，除了本命契约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之外，大多数妖修宁死也不愿意成为道修的妖兽。而这正是因为，妖修一旦成为道修的妖兽，道修就绝对地拥有生杀予夺的大权。道修死，则妖兽必死，而妖兽死，他的道修主人最多只是修为上受一点影响而已。

甚至，道修的一个念头，就可以让自己的妖兽们魂飞魄散。这样的契约，无疑是谈不上公平的。

谢云说过之后，便静静地等着它的回应。他知道歆淼从出生就跟着他，对他很依赖，但这种依赖在他长大之后或许就觉得很可笑了。签订契约这种事是一辈子的，无法毁约。

“不。”白虎摇了摇头，声音却是异常坚定，“歆淼早就认定了主人，不会离开的。”

“真的想清楚了？”

“嗯。”仍是稚嫩的正太音，却不让人觉得是在玩笑，“歆淼自幼失了父母，是主人把我捡回来，要不然，歆淼早就不知被拍卖给哪家的公子小姐当妖兽了。”

“所以，请让我和主人契约吧！”

“好。”谢云自然希望他留下来，展颜，笑得灿烂。

他伸手抱住巨大白虎，二指盟誓，“谢云立下誓约，今后对待每一位妖兽都会把他们当做朋友对待，绝不存在主奴关系。谢云不会抛弃任何一位妖兽伙伴。如违此誓，散尽修为！”

“主人……”歆淼没想到他会发此重誓，心间触动。

“契约签订开始！”

神秘晦涩的密语从谢云口中不断地念出，如同经文。与此同时，复杂的金色图案闪着光芒在他们脚下出现，将少年和白虎一同笼在光罩之中。

良久，光罩慢慢消散，从中现出了少年的模样，双眸更加清亮。

“歆淼谢主人赏赐。”光罩散尽之后，白虎额前的玉角变得更加莹润透彻，稚嫩的声音中满是惊喜，“我之前只是一阶而已，现在竟然直接到了二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