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皇破月+番外(380)
费再安接话道:“审问状……,这应是大正朝廷借青鸾城的-名-义所发,你莫不是犯了什么大事,青鸾城要代朝廷审问你?”
薛慕华肯定道:“没有啊,我清清白白的!青鸾城突然给我发来审问状,可真是蹊跷。”
费再安贴上他的手背,轻拍了拍,劝道:“不管怎样,这份邀请不能推辞,清白者去了也是清白的。”
薛慕华点点头,认同这番话。
费再安立起身:“我不打扰你的雅兴了。”就离开了庭院。
薛慕华再瞧一眼信函,就随手放在茶桌案上,立起身,重新握起弓。
“掌门。”费再安的声音再度响起,薛慕华回首,只见费再安立在回廊的护栏前、遮阳竹帘之下,双手轻轻搁在护栏边缘。
费再安迎着他的目光,温柔地含笑道:“掌门夫人有喜了,不能在枕边陪伴,掌门若是觉得寂寞,不妨来找我。”
薛慕华大方地回道:“今夜我就去见师尊。”
费再安的双眼弯成钩月:“我等着你。”说完,便离开护栏,沿着回廊往前行,没有再停留,也没有过问昨夜发生抢亲之事。
而当晚祝云盏带着一身重伤逃离淅雨台总舵以后,一路拖着毫无气力的步履缓缓往前挪步,已经顾不得鲜血一滴一滴地无声地洒落到地上,皱着眉,满面苍白,不知走了多久,突然一个踉跄,直接倒在了地上。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寝榻上,得知自己是在一家医馆,身上的伤口已经缝合好了,涂上了金疮药,绑上了绷带。
他拜托郎中写了一封信函,送到平京附近的船坞,交给青鸾城海船的使者,让使者带回青鸾城交给黄延。郎中收下信函后,让自己的儿子代为跑这一趟。
那时候的青鸾城,还与往常一样,没有半点风浪,一名使者仿佛装上了虎翼,健步如飞,沿着草木之间的径道和台阶奔跑,步履麻利,没有一次跌倒过,也不敢歇息半分,一直奔到了水淩筑关口,敲开了门扉,将信函交给一名侍者。
侍者听说是急函,关上门扉后,便立刻奔跑,一个时辰之内,奔到了金陵阁,跨进金陵阁的门槛,进到前院。那时候,苗嘉护正拿着浇水壶,站在多肉植物的花盆前,思考着浇多少水,然后小心谨慎地,一点一点地浇水,觉得合适了,满意地点点头,准备走开。
侍者快步走上前,启唇:“劳驾!有金陵阁大卿的信函,听说非常急!”
苗嘉护闻言,立刻单手接下了信函,不及回一句话,那侍者便朝他拱手并转身离开,他立刻放好浇水壶,带着信函走进左侧耳房,立在屏风前面,行叉手礼禀报道:“大卿!有人送来急函,是给大卿的!”
黄延正坐在弥勒榻上,一只胳膊伏在茶几案上,小臂立起来,手悠然地撑着单侧鬓角,另一只手拿着杯子,而他正在悠然品茶,听闻苗嘉护的声音,便启唇:“送进来。”
苗嘉护便大胆地绕过屏风,来到弥勒榻前,双手恭敬地呈上信函,见黄延迟迟不接,小心翼翼地瞥了瞥黄延,只见黄延两眼只瞧杯中的茶水,困惑之中突然灵机一动,将信函轻轻放在茶几案上,然后恭敬道:“大卿,属下这就退下了。”
黄延轻轻地应了一声‘嗯’,别的吩咐,什么也没说。
苗嘉护立刻转身离开耳房,关上门扉,不敢慢下片刻,走到了廊下,才肯松一口气,肆无忌惮地伸了伸懒腰,缓缓走进正屋。
黄延轻放茶杯,拿起信函,从信封里取出华笺,展开华笺快速过目一眼,登时面露惊讶,但很快就平静下来,只轻声叹了叹,将华笺折叠起来,塞回信封中,放在案上,再度为自己斟茶,饮茶之时,还是忍不住瞥了一眼信函,轻叹了一声。
晚些时辰,朱炎风在空暇之中前来金陵阁,来到黄延的身侧,看到案上放着一封信函,便问道:“又有新案情?”
黄延答道:“不是。”
朱炎风好奇:“是你的私事?”
黄延不禁叹了叹,坦白:“云盏出事了。”
朱炎风更加好奇:“他出了什么事?”
黄延答道:“咱们费劲心思,劝他别去抢亲,结果这傻小子还是任性了一回。”
朱炎风惊讶脱口:“他去淅雨台总舵……抢亲去了?!他一个人,如何抵挡这么多淅雨台弟子?”
黄延继续道:“已经受了重伤,在一家医馆里治伤。”
朱炎风听到这句话,便放心了一半,坐在弥勒榻的另一侧,直言:“云盏可真喜欢云岫顶尊主的千金,喜欢到了骨子里了才会这么舍得犯险。”
黄延也直言:“想要一个后辈继承自己的意志和衣钵可真难,没有一个肯乖乖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