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皇破月+番外(228)
朱炎风回道:“不行,庆祝宴必须出席,否则会被扣工钱。”
黄延大方道:“我宁愿被扣几个工钱啊,在外面自由自在地过年多好。”
朱炎风牵上他的手,拉上他便往前走,边走边劝道:“既然已经回来了,回去早点做庆祝宴的准备吧。”
两人穿过径道,踩着台阶往高处走,看到一片忙碌的景象——许多人都在扫尘,除尘,将台阶、通道和院子都好好清扫,将门窗的灰土与黄梁上的蛛网也一并清理干净。
朱炎风侧头,对黄延说:“回去以后,我替你打扫金云楼。”
黄延微微一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到了金云楼,朱炎风立刻找来了扫帚,认真地清扫院子,扫了一会儿以后,忽然听闻不远处响起一模一样的扫地的声响,回头望去,却见黄延在他背后与他一样在扫地。
朱炎风不由道:“我说了,我替你打扫的……”
黄延一边扫尘,一边说:“看着你打扫多无趣,和你一起才比较有趣。”
朱炎风便不拦他,与他一起认真打扫金云楼的院子,然后上楼打扫房间,两人各打了一盆清水,用拧干水的葛麻布巾擦拭门窗和陈设。
偶尔背部相撞,朱炎风回头,忙关心道:“我有没有撞伤你?”
黄延反问:“你有没有被我撞伤?”
朱炎风轻轻摇头,黄延答了一句‘我也没有’。朱炎风说:“架子太高了,我们换一换,你去那边?”
黄延轻轻点头,便离开博古架前,用鸡毛掸子弹去屏风上的些许灰土,偷偷回头,看着朱炎风在博古架前举高胳膊认真擦拭每一个格子,看了一会儿才肯收眼,继续弹灰尘。
半个时辰以后,金云楼脱胎换骨洁净如新,两人端着盆子一前一后走下楼,把灰土脏水倒在长满青苔的雨水沟中,本来事情就此结束,但朱炎风转身,抓起黄延的手,瞧了一瞧,关心道:“你的手,可不能变粗糙了。”
黄延微笑道:“你想要我的手不粗糙,那你得要想办法。”
朱炎风一听便立刻知晓黄延心底藏有小心机,用食指轻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轻轻将他带进怀里。黄延垂眸,甘愿如此靠在朱炎风的怀中。
日落黄昏,天色开始昏暗,青鸾城径道两侧、台阶两侧的石灯都点亮了,丈高的排灯笼架上的几排灯笼也亮出了灯火光,每座楼宇的门口两侧都贴上了赤红漆墨的对联。
从思午筑到水淩筑到香玄筑的直通大道上,也都摆满了宴席,宛若一条巨龙从山脚盘旋至山顶,台阶上方宴席的人还拿着酒杯走下几个台阶,给台阶下方宴席的人敬酒。每一座筑城关楼上都设戏曲相声和特技表演,青鸾城众人边瞧瞧听听,边品佳肴美酒,不亦乐乎。
金陵阁二十个青年坐在一张圆桌前,有的在勤奋地给邻近的同伴斟酒,有的在回头看着远处筑城楼上的表演,有的只专注眼前的佳肴美酒。
岑小五一边啃酱汁鸡腿,一边忍不住道:“大卿怎么不和我们一起?”
窦清浅饮了一口佳酿后,接话道:“少卿也不在。”
宣衡之瞧一瞧周围宴席上的水淩筑成员,启唇:“少卿时常在香玄筑通勤,也许带大卿上香玄筑的宴席去了?”
苗嘉护不禁憧憬:“有关系就是好!能坐在高大上的宴席!”
樊子隐插嘴:“别瞎说。这说不准是长老阁看大卿查案有功,特别请过去的。”
莫逢英接话道:“子隐说的有道理。大卿像是攀……那什么的人吗。”食指在桌案上写出了一个无形的‘权’字。
巴慈别开话题,举高酒杯,叫道:“来来来!祝愿我们金陵阁早日破案、兄弟们早日飞黄腾达!干杯!”
话音刚落,二十只长胳膊伸出来,二十只酒杯都聚集到桌案中央,二十个声音不约而同地叫道:“干杯!”
香玄筑的宴席上,最奢华的那一张大圆桌前,坐着城主、长老和护法,黄延坐在朱炎风的旁边,与众人一起干杯。
随后,坐在黄延斜对面的苏仲明突然起身,拿着茶壶茶杯,去往周围的圆桌以热茶敬酒。贺舞葵自告奋勇道:“城主!我酒量区区,不过可以陪同城主。”
在得知贺舞葵身份之前,苏仲明早已知晓他的酒量,便同意与他一起前往敬酒。唯独阿麟天多好奇:“贺师兄不是说酒量区区吗,怎么还跟着去,这万一……”
黄延当场戳穿贺舞葵的谦虚:“谁不知道他是护法司里酒量最大的,一杯倒不了的,起码要一缸。”
阿麟天多不由道:“那他说的区区岂不就是骗?”
黄延再度当场戳穿:“护法司有两大骗子,一个是他,另一个……”用食指无情地指了指正在张大嘴享用佳肴的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