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皇破月+番外(107)
黄延立刻纠正道:“不!我也会伤心,那便是你当年离开我的时候!”双手不由环过他的腰际,侧脸轻轻贴在了他的怀里。
朱炎风沉默了下来,抬起一只手轻轻抚了抚黄延的背部。他最怕黄延哭泣,这个时候也最怕黄延因为回忆起过去的分离而哭出来,只能抚他的背部,将他紧紧搂抱。
瞧了瞧茶几案上静放着的两杯茶,朱炎风伸手拿起了一杯,指尖透过杯壁感知了茶水不太烫手了,便半蹲在黄延的面前,将杯子的边沿轻轻贴在他的唇瓣上,喂他饮下了一口茶,清香残留在唇齿间,也残留在杯底。
黄延望进朱炎风的犹如夜空般的平静眼眸里,柔和地浅浅一笑,伸出双手轻轻扶住他的鬓角,额头轻轻地抵在了他的额头,缓缓闭上了双眼。
朱炎风陡然发觉黄延的额头比自己的要更暖和,不禁担忧:“延儿。为何你的头比我的要烫一点?方才的茶似乎也不烫……”只刚说完,黄延陡然从他的额头无力地滑落,扶着鬓角的双手也无力地松开了。
朱炎风急忙扶住黄延,脱口叫道:“延儿?延儿!”但黄延已然陷入了昏迷,怎么叫唤也叫不醒。朱炎风抚上自己的额头,再抚上他的额头,确定他的额头的确烫得不正常,这才恍悟他发了火邪,方才的亲密之举虽然感到他体温稍高,但都误以为是快乐时的反应。
心急如焚之下,朱炎风急忙将黄延打横抱起来,急匆匆地绕过屏风,动了动手指使出了风术,一道带着风的内力旋出指尖,替他把门扉打开,他急匆匆地冲了出去,脱口叫道:“来人!来人!”
几个金陵阁小子闻声,立时从正屋里奔出来,瞧见黄延昏迷着躺在朱炎风的怀里,个个大吃一惊。莫逢英问道:“大卿怎么了?”
宣衡之张嘴就胡乱猜测:“是不是方才的茶喝出了毛病?”
朱炎风答道:“是火邪!我先送他去水淩筑木省医治,这里的事情先交给你们!”
几个金陵阁小子忙答应一声‘遵命’,但只刚答应,就见朱炎风施展了轻功,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宛若乘风乘云而去一般,令他们哑然。
宣衡之不由惊叹:“少卿的武艺果真不凡!难怪大卿总要我们趁空闲时好好锻炼!”
巴慈打岔道:“现在怎么办?”
宣衡之只道:“回去继续整理资料,写分析报告!”第一个转身走进正屋。
其他人只好尾随宣衡之步入正屋,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忙碌自己手中的活儿。
在水淩筑,设有五行省,水省汇集了诸多资质不错的祭司巫祝,火省汇集了优秀的占卜师和星象师,木省汇集了高明的郎中与药师,土省汇集了厉害的偃术师,而金省汇集了五花八门的奇术高手。
朱炎风很快来到了木省,通过一座刻着‘木省’与医者行医图的牌楼,脚步急匆匆,一边沿着径道寻觅一边唤道:“有没有郎中,或者药师在?”如是重复了好几遍之后,前方一座楼宇的门扉应声打开了。
他瞧见了,抱紧昏迷不醒的黄延急忙奔过去,奔进了屋里,迎面而来一位郎中,他急忙对郎中道:“金陵阁大卿,好像是发了火邪!”
郎中瞧了黄延一眼,立刻要求道:“快送到里房的寝榻上!”
朱炎风忙依照这个要求,穿过珠帘,将黄延轻轻放在里房的一张寝榻上,郎中也立刻尾随进到里房,坐在寝榻旁边,为黄延仔细诊脉,随后对朱炎风道:“劳烦替老夫取来腋温针,在外面的格架上。”
朱炎风连忙出去,瞧了瞧四周一眼,就瞧见一张博古架挨靠在珠帘旁边的墙垣,扫视了一眼诸多格架,目光最后落在一只装了泉水的琉璃冰瓶上,那瓶子里正插着一枚圆柱形的银针,那根银针长约半尺余,直径如黄豆。他立刻拿起这只琉璃瓶,捧在手中,送到里房。
郎中起身,对他道:“你先用帕巾将他腋下的汗擦去,再将腋温针擦干,放入他的腋下夹紧了,三盏茶以后再取出来让老夫瞧瞧。”便袖手离开了里房。
朱炎风便将琉璃冰壶放在寝榻边沿,扯开黄延的一侧衣襟,从自己的腰际掏出一块帕巾展开,照着郎中的要求擦拭了黄延的腋下,将帕巾折叠起来,擦干腋温针表面,温柔地送入黄延的腋下,轻推胳膊夹紧了腋下,再将衣衫覆盖住肌肤,接下来,只守在寝榻边,偶尔回头瞧一瞧漏刻。
三盏茶过后,他便捏住腋温针的琉璃末端,温柔地从黄延的腋下取出,轻扯衣衫遮好肌肤,即刻出到里房外面,将这枚银针交到郎中手里。
郎中刚刚用凉水洗了双手,擦干了水珠,接过这枚银针摸了两回,不由道:“方才为他诊脉时,的确有尺热,现下这腋温针亦是十分烫手,这火邪怕是不轻,而且从他的脉数来看,不久前他应是锻炼过筋骨加重了病情才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