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他不停掉马(90)
在双方僵持下,闲绛游斜倚在门框,啪啪鼓掌:“皇室竟然能摸到这里来,想必花费了不少功夫吧,这股毅力还真是值得钦佩。”
“妖孽留下的前朝余孽,我必定拿他项上人头。”那人浓眉大眼,留着络腮胡,没做任何伪装,想来也是早就知道要以命相搏了,他面色不善看着蓝梁,提着剑向他走去,看来势在必得。
蓝梁没说话,看了一眼,往山下的出口跑去,络腮胡反应也快:“孽障,休逃!”
追了有一炷香时间,蓝梁寻了个没人的树林停住脚步,与那络腮胡对峙,也不说话就盯着他,络腮胡道:“还知道给自己寻个坟。”
“孽障,看剑!”络腮胡目露凶光,以十成的功力向他袭去,但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羸弱的少年竟徒手接住了他的剑,手心被锋利的剑刃划破,血水滑落顺着剑尖在地上,蓝梁目光狠厉:“蓝泽语是你们杀的?”
络腮胡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顿了一下,随即讥讽道:“是又怎么样,你还能杀了我不成?”
懒得再废话,络腮胡准备斩草除根,蓝梁却握紧剑身往自己那边一带,趁着络腮胡未反应过来,寒光一闪,头颅落地。
蓝梁拿着剑,居高临下盯着那颗滚落在地的头颅,毫无惧意。后面发出踩断树枝的声响,蓝梁看向那边树下的人,不大不小的声音从那边传去:“姜宁,别告诉我师父。”
他走到他身边,声音虽小,但能确确实实传到耳里:“不然,杀了你。”
由于蓝梁给他的冲击力着实是有些大,姜宁一时间情绪复杂,无以复加,便没有回答他。
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有想过自己的小徒弟变化会与先前有些出路,却没想到会这么大。看来他不在的这两年里,的确发生过什么,易罡促一般是蓝梁有些什么都是不会瞒着他的,这次要么就是他的小徒弟在瞒着所有人,要么就是和易罡促合伙瞒着自己,显然后者可能性几乎等于无。
蓝梁也没想到自己走了这么远也能被人追上,还是自己师父的朋友,杀了可能还会有点麻烦。
“你这两年......”姜宁说到一半便不开口了,以他现在的身份,恐怕是不能问及蓝梁这两年间的事情,于是他话题一转:“这件事我不会说出去,不过你先把尸体处理一下吧。”
蓝梁拿着陶罐对着那具尸体浇了一点无色无味的液体,看起来像水却浇在尸体的一瞬间化为了一滩水。姜宁错愕,他如果没记错,那是禁书的配方,为何蓝梁会制作化尸水。
忍住了即将出口的质问,姜宁平复了一下,在主动暴露身份和隐藏着自己的身份之间徘徊,最终选择了后者。他说:“你师父恐怕这两天就要回来了。”
蓝梁身形一顿,没有任何情绪,只淡淡“嗯”了一声。
随着蓝梁一同进了荼紫山,姜宁见他拿了换洗衣物,便没有在与他说话,闷头进了客房。再出来时就变回了殷宁。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后。
蓝梁随意擦着正在滴水的头发,就要往榻上一躺准备睡觉,却被人拦住了:“是嫌活得太长,还是你以为自己的身体刚好了些就准备作践自己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蓝梁一怔,抬头看着殷宁的脸,一下子没绷住从喉间溢出一声呜咽。殷宁将他捞进怀里,趁机问道:“这两年过得还好吗。”
“嗯。”蓝梁回答的棱模两可。
“看来是过得不好了?”
“嗯。”
殷宁还记着他的手是受伤的,揉了揉他:“乖,手是不是受伤了,给我看看。”
蓝梁沉默了一下,还是将手伸了出去,问道:“你是不是见到姜宁了?”
“嗯。”蓝梁的伤口被水泡的泛白,殷宁看着心疼,用灵力治好了他的伤:“他方才跟我说你受伤了。”
“那他还有跟你说什么吗?”
殷宁倏地抬头看向他,“你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短暂的沉寂过后,蓝梁将头撇向一边:“没有,就是修炼时不小心划伤了。”
“好,我相信你。”殷宁再一次与他相拥:“我的小徒弟肯定不会瞒着我的。”
蓝梁身子一僵,把脸埋进了他的肩窝,一股愧疚从心底蔓延,他骗了师父,也骗了所有人。
但是他不后悔,灭门之仇不可不报。
“好了,先把头发擦干再睡。”殷宁将蓝梁转了个身子,拿过旁边架子上的干布替他擦拭头发,熟悉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殷宁拥他入睡,教他修习,陪他游玩,一点一点刻进了他的脑海,烙在了他的心上,不知为何,有一股酸胀的感觉涌入心头,闷闷的。
熟悉的记忆尚未褪去,被灭门的记忆一股接着一股,占据了他的心头。蓝梁捂着心口,试图安抚着躁动的他们,别这样了,我会替你们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