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他不停掉马(44)
“什么味道。”
殷宁挑了挑眉,他身上能有什么味道,他自己怎么不知道呢?倒是蓝梁身上的味道全冲到他鼻下了,一点点的奶味加青果的味道,完完全全就是个孩子的味道。
“能让我睡个好觉的味道。”蓝梁想把握着自己手的大掌扒拉下去,但没能做到,他稍微用了点力气想要抽出自己的手。
“殷宁:“…………”这话说不说有什么区别吗?
“我饿了。”蓝梁熟练地恃宠而娇:“我要吃香菇鸡肉粥。”
“好。”殷宁站起来把他抱回床上:“先穿好衣服洗漱一下。”
蓝梁懒洋洋地朝搭在一旁的衣服看了一眼,张开双臂,意思不言而喻。
殷宁拿过衣服给蓝梁穿上,嘴里嫌弃着:“又不是没手没脚,多大人了还要我帮你穿衣服。”
“我要是再晚个两三年回来,身边没我你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这么娇气。”殷宁蹲下·身子给他穿鞋:“脚抬起来,塞进去。”
“以后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听见没有。”殷宁将保暖的大氅披在蓝梁身上:“头抬起来,给你系一下。方才我说的话你记住没有。”
蓝梁:“…………记住了。”
其实这小半天蓝梁都是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没听殷宁在说些什么。
殷宁也不戳穿他,拧干泡过热水的擦脸巾往蓝梁脸上揉。
他把擦脸巾扔回盆里,牵住蓝梁的手,往楼下走去:“走,去吃早饭。”
刚落座店里的小二就端来一个瓷锅,他笑嘻嘻的:“二位新春快乐啊!老板说了,今天店里消费全免,尽管吃!”
蓝梁眼睛一亮,趴上前打开锅盖,是他今早上心心念念的香菇鸡肉粥。殷宁盛了一碗给他,将筷子换成了勺子递过去:“吃吧,小心烫。”
殷宁对民间的食物无感,吃与不吃都一样,但是别人都在吃,就他一个人不吃显得有些奇怪,便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粥。
一道温朗的声音传来,还带了些惊喜意味:“阿梁!?”
蓝梁和殷宁同时抬眼看过去,是一个青衫男子,约摸有二十来岁了,腰间配了一把价值不菲的剑,他见到蓝梁看过了,脸上的笑意更深:“真的是阿梁呀,我以为我认错了。”
他上前一步,捏了捏蓝梁脸上这些天屯下来的小肉肉:“你还记不记得我呀,我是你的栾潇哥哥呀。”
“栾潇哥哥?”蓝梁重复着栾潇说出的话,他怎么不知道他还有个哥哥?
“是我呀,不记得了么?”栾潇似乎回忆起了什么,神情黯淡下来,把蓝梁拉进怀里熟稔地蹭了蹭:“当年都怪我,要是我没听我爹的话去归一世家做弟子,也许我们二人早就成婚了呢。”
蓝梁:“?”
殷宁眯着眼睛,揪着蓝梁身后大氅的帽子将他抓进了自己怀里。
栾潇像是才看见他一般:“阿梁,这位是?”
“我是他师父。”殷宁停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我收徒已经十年了。”
“您好,师伯。”栾潇向鞠了一躬:“感谢您一直以来照顾阿梁。”
殷宁:“…………”他什么时候就成了栾潇师伯了?
“别乱叫。”
栾潇点头应下:“好的,说来您可能不知道,阿梁家里没出事之前我一直在带他,阿梁小时候可调皮了,您要是想知道他小时候一些趣事,我可以与你说说。”
“可以。”殷宁下巴朝空凳子努努:“坐,让我听听我们家子阙小时候是怎么调皮的。”
蓝梁:“?”他怎么不太记得小时候有栾潇这号人呢,但方才那人身上的味道确实很让人安心又熟悉。
栾潇谢过殷宁,他把剑放置桌脚边,挨着蓝梁近了些:“阿梁以前的性格没这么安静,上房揭瓦的事都干过。”
蓝梁有点窘迫,他虽然不大记得以前的事,但是上房揭瓦他在被殷宁收留后也干过,但是没干成就被人揪着衣领阻止了。
“以前的奶娃娃现在长大了啊。”栾潇喟叹一声,有些感慨:“如果我没去归一世家,会不会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呢?”
“阿梁,你还记得小时候跟栾潇哥哥说的话吗?”栾潇眼神中充满期冀。
“不记得了。”蓝梁老实摇头,他不光连以前的事忘得差不多了,更想不起以前的人,在他脑海中的记忆虽然有闪过几个片段,但是很模糊,像一层永远拨不开的迷雾。
“好吧。”栾潇失落地垂下眼帘,原本俊郎的脸上带了一丝柔弱:“你以前跟我说,栾潇哥哥最好了,长大后要娶栾潇哥哥回家呢。”
“所以,阿梁,我现在回来了,想问你一句,你以前说过的话现在还作数么?或者,你现在有心仪之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