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还杀了一个？”丁睦问他。

秦鹰点点头，“嗯”了一声。

“那那个神像不算吗？”丁睦有些疑惑。

“和泽神算中立的，因为有两种和泽神存在，”秦鹰解释道，“一种是黑和泽，吃人肉喝人血，一种是白和泽，降福送财保平安。”

“就是说，杀系统NPC不算人头，但是杀AI算人头。”丁睦若有所思，“懂了。”

秦鹰发觉这人的领悟能力很迷。

“差不多吧。”秦鹰点头。

他们终于走到了“张海峰”的裤子那里。

相应的，他的下半身也变成了一堆烂肉，没有骨头。

或者说，骨头跟着肉一起被腐化了。

秦鹰松开手，吩咐丁睦：“拿一下手机，开手电筒，我找找他裤子口袋。”

“好的。”丁睦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在这灰雾朦胧的情况下，手机手电筒的光被局限了长度和范围，丁睦只有离秦鹰很近才能达到应有的照明需求。

秦鹰觉得脑子有点不对劲，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白姗说的那句：“你在这次能碰上我嫂子，他长得应该挺帅。”

秦鹰用余光瞅瞅认真掌灯的丁睦，高鼻梁桃花眼，不娘了吧唧，不哆哆嗦嗦，嘴唇偏厚，下巴不过分尖削，一低头习惯性地抿嘴，腮帮子鼓鼓的挺好玩。

是挺周正的，他想。

等会儿，白姗疯你也跟着她疯啊？！这人是个男的！他突然想起来。

丁睦觉得旁边的人身体突然一动，有些疑惑，又怕对方是发现了什么，于是压低了声音，轻声问道：“怎么了？发现什么了？”

秦鹰摇摇头，说：“没什么。”

丁睦点点头，不说话，让他专心寻找。

裤子口袋翻遍了，没有，秦鹰甚至拿刀把口袋划开了，但是就是没有钥匙。

难不成他给吃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他迅速起身，向丁睦说道：“跟着我。”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向那边走。

秦鹰一边走一边用刀在地上的腐肉上划，翻找了一次，没有，再找一次，才在一长溜腐肉中间找到一把钥匙，沾着可疑的粘液，黄色的，有些生锈。

丁睦拿出随身携带的钥匙，发现两个并不重合。

“不重合就对了，这不是他那门的钥匙，我说他怎么天天晚上上这来。”秦鹰道。

第23章 持棍小丑

“他屋装的好像不是外露锁。”丁睦回想了一下，“是不是他没有屋里的钥匙？”

“他不回屋，晚上没见他回过。”秦鹰说道。

“也许他有特殊的回屋技巧？”丁睦想了想，不确定道。

秦鹰觉得这话有一定的道理。

俩人拿着东西继续往前走。

手电筒的灯不算太亮，走廊的灯也是坏的居多，乍一看总觉得有些吓人，丁睦抓着秦鹰的手不敢放，怂得一批，他总觉得自己这样没啥用又硬跟着的举动有点不大好，但秦鹰的表现让他有些安心。

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厌烦的样子，甚至还伸手回握住。

这人真温柔，肯定是个好哥哥。

走到了走廊尽头，才终于看见一间锁上门的屋子。

令人奇怪的是，其他的屋子门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而这间屋子没有，它的门也是木质，但是看着很结实，黑黢黢一个，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黑洞洞的，跟会吸收光线一样，完全看不出它表面的花纹，摸着像是一种粘液干透了以后糊在上面的。

丁睦想起来原先他看过一个报道，说是外国一个科学家制造出了全世界最黑的东西，百分之九九九不反光。

丁睦现在一看这门，心说要是这门出去了，哪有那科学家什么事儿啊，奖还得是咱们的。

秦鹰拿着钥匙一戳一转，门开了。

“吱呀——”一声，门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摩擦声。

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那种味道恶心到什么程度呢？就像是大夏天吃牛排的时候把牛排一翻个面，结果发现背面爬满了白色成堆蠕动的蛆那样恶心。

丁睦心头一紧，却见秦鹰已经打开了房门——屋里整整齐齐分类码着人类的躯体。

地上有粘着血液的碎肉，还有结成块的头发。

一堆血迹上散乱排布着巨大的脚印，却只局限于屋子的角落，看起来像是某种凶兽，屋子角落的墙壁上安着一个直径约有三厘米的铁环，铁环正对着一个窄而矮的小门，门紧闭着，不知道有没有上锁。

脚印的不远处还丢着一根断了半截呢骨头，骨头上坑坑洼洼的满是划痕，像极了利齿磨咬的痕迹。

根据这一环境，丁睦几乎是在他看见的那一瞬间就想象出了一副画面：一头野兽，或者一头怪物，它被带到这间屋子之后，被锁在了铁环那里，因此它只能在那一小块区域踱步。饲养它的“人”投喂它站在稍远的距离，那里因为被多次摩擦已经开始变得粗糙。投喂时间到了之后，饲养者分类投喂人类的躯干给怪物，而怪物相应的给饲养者带来某些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