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渊一时静默。

五、四、三、二、一。

倒数归零，也没等到答案。

阮萌失望地点点头：“晚安。”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快步跑上楼梯。

容渊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盯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这才收回目光，却见楚夏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啧，气氛搞的那么苦逼，何必呢？”

容渊淡淡地睨了他一眼：“剩下的你收拾干净。”

“哈？”楚夏傻眼。

“不收拾干净，就别睡觉。”容渊扔给他一块抹布。

楚夏嘴角微抽：“……”这区别对待，未免也太明显了吧？

你小时候长得挺可爱的

第二天，阮萌下楼的时候，发现客厅、餐厅、花厅已经焕然一新，丝毫看不出昨天夜里的狼藉。

餐厅的长桌前，容渊和楚夏面对面坐着，气氛甚是融洽。

楚夏一口一个小笼包：“装修小机器人挺好用的吧？账单发给你了，内部员工价，打了八折。”

容渊正慢条斯理地切牛排：“嗯。”

楚夏眉开眼笑：“看你那么爽快的份上，我再送你一则内部消息：楚老头派人去B2区了，听说那边有人发现了一块陨石碎片。”

容渊头也不抬：“消息属实？”

“保真。”楚夏端起杯子，一口气把温热的豆浆喝了个底朝天，“我有时候都忍不住佩服你的乌鸦嘴，你昨天刚跟我说特效药治标不治本，今天IC研究会那边就传出消息，实验中止……”

IC研究会成立至今，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攻克异能者的精神力暴动问题，但至今为止，收效甚微。

长老会已经在商讨，是否有必要解散研究会。

楚运作为研究会成立至今，最大的受益人之一，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的利益受到威胁，于是，他将目标放在了陨石碎片上。

“天知道他们那些人哪来的自信，认定陨石碎片里面的能量是解决精神力暴动的关键。要真是跟那些个早就作古的专家说的一样，八百年前，水蓝星那场天灾跟陨石有关，这玩意就是个触霉头的，躲都来不及呢……”

楚夏给自己续了杯豆浆，吐槽倒是一刻也没停。

阮萌悄悄听了一会儿，走上前：“要去B2区吗？”

她对这个IC研究会是真心没什么好感，如果长老会要解散这个组织，她绝对拍双手叫好。

那些被召集在研究会的各领域顶尖人才，即便研究会解散了，也不会存在失业的风险，毕竟金子到哪里都是会发光的，真正需要担心的是从中谋取私利的人。

“暂时不确定。”容渊将切好的牛排连同现榨的橙汁，一起送到了她面前。

阮萌迟疑了下，没有推迟。

她不大会切牛排，以前早餐吃这些的时候，容渊也曾帮她切过牛排，每一块切的大小一致，就像是拿尺子量过一般标准。

“你是担心——”楚夏话说到一半，目光定格在阮萌身上，见她低着头，安心地吃着牛排，仿佛充耳不闻的模样，整个人安安静静的，十分低调，低调到他仔细分辨之下，依旧无法察觉到她身上的精神力。

约等于0。

这就特别邪门了。

“我长到这么大，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个废物。”楚夏表情扭曲地吐槽。

容渊平静地睇了他一眼，没反驳。

楚夏无趣，只得挑明了话题：“你能感应到小萌萌身上的精神力吗？”

明明之前他被虐的那么惨，当时那大白团子身上失控的精神力源源不断地涌出来，浓稠到几乎快要化为实质，现在阮萌身上却一点痕迹都找不到了。

听到自己被点名，阮萌抬起了头，表情十分无辜：“怎么了？”

“几乎感应不到。”容渊斟酌着回答。

微弱到近乎为0，即便是他，也要很用心地感受，才能捕捉到那一丝一毫，若有若无的精神力痕迹。

阮萌默默地端起玻璃杯，抿了口橙汁。

“所以——”楚夏一脸纠结，最后化作一声重重的叹息，“小萌萌这是把陨石碎片里的能量吸收掉，又消耗了，半点没存下来？这是什么奇葩体质啊……”

容渊没反驳，表面看，确实是这样，至于具体的，还要进一步验证。

早餐结束后，阮萌左手拿着画本，右手拿着羽毛笔，开始验证结果。

“要我画什么？”

她已经画了很多幅火柴人了，可是其他的东西，她实在不擅长。

容渊：“都行。”

楚夏：“随便画，反正都差不多！”

阮萌囧，落笔，又是一个火柴人，只不过这是个长头发穿着裙子的小火柴人，旁边还有一只小鸟，一人一鸟待在一个华丽的大房间里面。

楚夏双手抱臂，看了又看：“画上的精神力痕迹比之前强了不少，虽然这画挺简单的，但不知为什么，我越看越觉得神奇，原本那些烦躁的情绪都跟着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