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亚姆在App的指示下，不费吹灰之力就站到了蓝色衬衫老头的面前。

人们忍不住开始鼓掌叫好，简绯握住麦克风：“谢谢你给我们做示范，利亚姆，你做得非常好！大家还有什么问题想要问利亚姆吗？”

在场各个年龄层各种国籍的人都争先恐后涌向前后两个麦克风。

两个大佬还在一个麦克风前撞上了，幼稚地用石头剪子布决出了先后。

“谢谢利亚姆，很棒的示范，我想请你描述一下你在室外环境中是怎么使用它的，可以吗？”

利亚姆已经动作迅速回到台上，腼腆地朝着简绯的方向看了一眼，简绯按了按他的肩膀，利亚姆才抓着耳麦答道：“和室内差不多，小晴会提醒我左转右转，不停告诉我前方有什么，周围有什么，然后会在有人有车的时候提醒我。”

“它的提醒及时吗？”

另一个麦克风前面的人顾不得礼貌不礼貌，没等前一个人结束问题就迫不及待问道。这也是所有人都感兴趣的问题，前一个提问者附和地点点头，期待地看着利亚姆。

“很及时。而且她越来越知道我需要什么了——绯说我经常带她出去可以‘训练’她。”

“这就是paper所说的对用户常见环境的建模。”简绯补充。

“那你觉得你现在可以独立出门了吗？”

利亚姆瘪了瘪嘴：“爸爸说要再观察几天，习惯了才可以自己一个人出门，而且不准我去太远的地方。如果我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小晴会向他告状的。”

人们发出友善的哄笑声。七八岁的孩子，不管是否有眼疾，家长都会如此嘱咐的。

麦克风前再次因为简绯的作品排起了长队，不过这次被提问人换成了小利亚姆。

利亚姆本是个内向的孩子，但是小晴对他来说就是他此生最爱的宝贝，他迫不及待与人分享。问问题的人也都对小晴十分感兴趣，十分友善。利亚姆从小到大感受到的多数是被排挤被边缘化，生活中面临最多的是给人添麻烦而不是给人帮助，这辈子从未受到如此多的关注与认可，所以明显兴奋地认真回答着每一个问题。

不过利亚姆毕竟还是个小孩子，虽然精神上兴奋，半小时后，简绯还是注意到他有些累了。

主持人也开始提醒简绯，可以尽快结束这个环节。观众的提问已经越来越细化越来越发散了。

简绯在这半个小时的时间和狄珂、戈南与约翰简单沟通了一下，对未来App的发展方向有了初步规划。

于是走向桌面麦克风，在某个问题被利亚姆回答完后打断了下一个人的提问：“今天时间有限，利亚姆没办法回答大家的所有问题。我有个好消息想要和大家分享，就是这个App目前已经在洛杉矶盲童中心普及开了，那里的孩子们正在老师的指导和监护下学习使用盲人导航。感兴趣这方面研究的人可以去预约参观，我们未来也打算做一系列视频进行App的推广。如果大家对App本身使用方式感兴趣，也可以去应用商店下载，我们会保持更新，有问题可以随时给我发邮件。谢谢大家！谢谢亲爱的利亚姆！”

利亚姆摘下耳麦，被戈南领走。会议主办方贴心地分派了人手带他们在会场参观，等待简绯这边结束。

与此同时，台下观众激动地讨论开了。

“简直不敢相信这么厉害的App是一个人开发出来的——而且是个本科生！T大真是人才辈出啊！”

“我有个叔叔就是盲人，我的上帝，我现在就要打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她这个App今天过后肯定要被各大公司抢疯了……不仅能盈利，对企业形象十分有益。”

“刚才简绯说了他们有意向申请专利，我仿佛看到金币哗啦啦飞向她。”

“谁让人家脑子好使，不到二十岁名利双收。”

“人家有脑子，并且愿意把脑子用在为弱势群体谋福利上，这样的觉悟我们就差一大截。”

……

经过艾丽卡和利亚姆的一系列展示，越多的人开始在心里倾向于简绯一方。

人都是慕强的。同样的idea，简绯能做出最佳论文的水准，能独立开发那么多资金雄厚的公司都没能做出的App，造福盲人群体，不管实力还是道德都站在了高点。而另一边好几个月了才只发了个workshop。怎么想都是后者抄袭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更何况，主持人很快从主办方的调查团队那边得到结果，宣布经过核实，简绯的第一版App发布时间早于孙恒彬的ArXivpaper，并且第一版就已经使用了paper中的核心研究。

大家看拉尔和克里兹曼的眼神都不对了。两个剽窃者，哪来的脸在众目睽睽之下反咬一口，说原作者抄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