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尊他真香了(83)
“说什么傻话,我就那么不堪一击?”谢遥摆出一副轻松的样子,“现在再给我来一百个寒十七,我照打不误。”
“好了,今日来不是同你哭哭啼啼的,”谢遥拍拍他的肩,笑道,“我带了两壶好酒,想同你尝尝。”
他从怀里取出两壶酒,递给江顾道:“为了藏这两壶酒,我还费劲披了个貂。”
“我还以为师尊是因为受伤,畏冷。”
“怎么会。”
见谢遥神色并未有异,江顾彻底放下心来。
“这里景色挺不错,是个喝酒的好地方。”
谢遥走到樱花树下,不客气地坐下:“今晚这里我占一半。”
然后他不动声色地裹了裹貂裘。
江顾提着酒走过去,道:“师尊,你若是想喝酒,等伤好一些再喝也不迟。”
“喝酒讲的是个兴致,”谢遥道,“我兴致来了,自然是要喝的。”
“可喝酒触犯门规……”
“你被禁了足,我闯了结界,都是有错在身的人,”谢遥道,“还差多一条吗?”
“……”
倒是不差。
江顾将一壶酒递给谢遥,坐到一旁,算是默认。
谢遥得逞一笑,道:“这才对嘛。”
月色皎皎,他们持酒并肩而坐,像是久别话重逢的老友。
“其实我来,是想问你几件事。”
“师尊想问什么?”
“掌门师兄向来赏罚分明,讲究证据。此番他给你定的罪名是勾结妖族,定不是无缘无故为了冤你。”
江顾饮下一口酒,并未辩驳。
“但若说你真的勾结,我也不信。”
“那师尊想听什么?”
谢遥侧目:“我要你如实告诉我,那日逃出鬼堕集市的后续。”
昨日掌门师兄将一切告诉他,他第一反应就是不信,妖兽暴动和两手空空的江顾能扯上什么关系?
可仔细想下去,那日他亲眼见到的水麒麟所为,不也是毫无道理吗?
玄乎的事多了,也就不玄乎了。
现在外面的种种流言无非就是传江顾是寒江一族的后代。毕竟能和妖兽扯上关系的,也就只有血脉里蕴含着妖力的寒江氏了。
再加上百年前那个神秘莫测的天外预言,一旦江顾身份被坐实,只怕难逃一死。
退一万步说,哪怕江顾不是,也依旧难逃一死。
宁错杀一百,决不放过一个的道理,正史不敢明述,却也不会不写。
不过在谢遥看来,这个所谓的血脉之力就是个屁。真正的强者管你召多少妖兽来,照样揍得你哭爹喊娘。
只有水平菜得不上不下,却又不承认自己菜得不上不下的人,才会在乎别人有没有外挂加成。
至于那则天外预言,大多数人态度持半信半疑,毕竟没成真过。但要是真有人借机把它和自家徒弟联系到一起,那也不好办。
不过谢遥来之前分析过,这个罪名成不成立,不在于前面这些莫须有的推测,而在于江顾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
答案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挽月门肯不肯相护。
毕竟就江顾之前的状况来看,估计他什么也不知道。
更不会利用自己的能力。
可接下来江顾的一番话,差点把谢遥提前送走。
“师尊,那日的妖兽暴动,确是与我有关。”
第42章 相别离
寒十七回到寒江殿时,沈眠的尸身已经被处理干净。
黑衣人跪坐在蒲团上,下方是神色安详的诸天神佛像。见寒十七归来,他语气冷淡道:“如何了?”
“我输了。”寒十七低头,似乎自己也不敢相信,“我竟然输了。”
黑衣人并未意外,只是道:“他是如何打败你的?”
“他没有打败我,”寒十七道,“我只是还没有来得及杀他,妖君玄九和一众妖兽便出现了。”
“哦?”黑衣人终于认真了起来,“你的意思是,妖族出手相助,救下了他们?”
“是,但……怎么会?”
“为何不会?”黑衣人突然笑了起来,殿中气氛愈发诡异,“不救才是没道理。”
他起身走到寒十七面前,面具下透出冷冽的目光:“有一些人,生来就要为局中棋子。但总是有几个是不认命的,认为自己可以逃脱。而我们要做的,就是一次又一次地让他们陷入绝境,直到——”
“他们放弃挣扎,认清命运。”
寒十七不解:“那依门主的意思,其实您并不想杀江顾?那为何这一次又让我来?”
“棋子也要有做棋子的资格。”黑衣人道,“若不中用,废了也无妨。”
殿外台阶下尸体横陈,鲜血成河,犹若炼狱。
黑衣人跨过门槛,仰头看向乌云密布的天空,道:“万幸,这一步棋非常好,计划可以完美无缺了。”